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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更不用说发脾气了。

nbsp;nbsp;nbsp;nbsp;穆宵知道自己的想法阴暗。

nbsp;nbsp;nbsp;nbsp;但他就是不希望段栩然这么独立乖巧。

nbsp;nbsp;nbsp;nbsp;他可以为段栩然解决一切问题，纵容他在自己面前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nbsp;nbsp;nbsp;nbsp;“别担心乔叔，这事不怪你。我上去看看他。”穆宵安慰乔管家。

nbsp;nbsp;nbsp;nbsp;卧室里。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正和机器人面对面上课：“小方你不地道。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又胳膊肘往外拐呢？”

nbsp;nbsp;nbsp;nbsp;“在阿尔法的时候是谁和你日夜作伴？是谁给你换的手臂修的脑袋？你都忘了？别人用你监视你的主人，你连吱都不吱一声吗？”

nbsp;nbsp;nbsp;nbsp;“可是别人也是主人，小方不能不听主人的话啊。”

nbsp;nbsp;nbsp;nbsp;小方的屏幕上现出人性化的为难表情，声音也变得委委屈屈。

nbsp;nbsp;nbsp;nbsp;“小方一直记得，小方核心模块里的指令不是监视，是保护。小主人，保护你也算胳膊肘往外拐吗？你可不要道德绑架我一个小机器人呀。”

nbsp;nbsp;nbsp;nbsp;“而且，小主人你也没问过小方这个问题呀。”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

nbsp;nbsp;nbsp;nbsp;“我说一句你顶十句，到底谁让你升那么多级……”段栩然嘟囔。

nbsp;nbsp;nbsp;nbsp;他好怀念过去小方坚称自己“没有胳膊肘”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然然。”

nbsp;nbsp;nbsp;nbsp;穆宵忽然在外面敲门，叫他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吓一跳，顺手把小方往被子下一塞，威胁“不许出声”。

nbsp;nbsp;nbsp;nbsp;然后自己赶紧趴到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nbsp;nbsp;nbsp;nbsp;又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闷声闷气地说：“门没锁。”

nbsp;nbsp;nbsp;nbsp;穆宵得到允许，推开门，走到段栩然的床边坐下。

nbsp;nbsp;nbsp;nbsp;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怎么捂得这么紧？能呼吸吗？”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没动。

nbsp;nbsp;nbsp;nbsp;用倔强的背影表达“就是要捂死我自己”。

nbsp;nbsp;nbsp;nbsp;“乖，起来，当心闷坏了。”穆宵看着那个圆圆的后脑勺，心里早融化成一滩水，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nbsp;nbsp;nbsp;nbsp;“要是实在气不过，起来揍我两拳，出出气也行。”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话，把脸凑到段栩然旁边，好像真在等他朝自己脸上动手。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

nbsp;nbsp;nbsp;nbsp;除了刚得知真相时的震惊，段栩然其实并不怎么生气。

nbsp;nbsp;nbsp;nbsp;他完全相信，穆宵不是故意监视他，单纯是忘了交代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也深信穆宵非要他带上小方，多半只是出于身份和职业的严谨考虑。据他所知，将军在国民心目中虽然所向披靡，实则仇家和对手都不少。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他又不喜欢自己，有什么必要时时掌控自己的生活呢？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有些心酸地想，他不会那么自恋，他知道他没那么重要。

nbsp;nbsp;nbsp;nbsp;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装也要装出生气的样子，好让穆宵取消这个实时的定位监控系统，方便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nbsp;nbsp;nbsp;nbsp;与穆宵相处的每一刻，都像在粘稠滚烫的糖浆里跋涉。

nbsp;nbsp;nbsp;nbsp;待得越久，越容易沉迷。

nbsp;nbsp;nbsp;nbsp;而段栩然就是那只翅膀纤弱的飞蛾，必须一刻不停地挣扎，才可能从虚假的甜蜜里逃脱，避免溺亡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然然，你哭了吗？”

nbsp;nbsp;nbsp;nbsp;穆宵见他一直不动，担心地分开枕头，伸手去摸他的脸。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赶快用力眨眼睛，期望挤出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