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仰起头看向她,她神色认真得让宋筠夕不禁有些紧张,咽了咽唾沫。
“怎……怎么了吗?”
祝书白嗯了一声,点点头,“你撒谎还挺明显的。”
“啊?”
还没反应过来,祝书白就松开她,有些无奈道:“是有什么事不能说吗?连我都要瞒着?”
“不是。”宋筠夕立刻摇头,“不是瞒着你,只是……”
宋家的那些事情腌臜得让人难以启齿,宋筠夕本不想让祝书白知道,这些事情说出来除了恶心人没其他作用。
更何况这人是祝书白,宋筠夕本能地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身后的家庭是那样的糟糕。
即使她已经被宋父宋母赶出家门。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祝书白笑笑,只是笑意中夹杂着一点不明显的苦涩与失望。
总是含笑的双眸此刻盛着水润的失落,让人心头发软,她说什么都恨不得答应了,宋筠夕更是脑袋一热,立马将所有顾忌抛到脑后。
“是温楠音的事。”
“……楠音?”祝书白微微睁大眼睛,“你们俩还有联系吗?”
按剧情来说,宋筠夕和温楠音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上次祝书白去宋家,虽然温楠音和宋筠夕同处一室,却没说什么话,还时不时冲对方扔一个眼刀。
祝书白看在眼里,一度以为她们两个或许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是,她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向我求助。”宋筠夕抿了抿唇,“她说……爸妈要逼她嫁人,她现在被软禁在家里,让我想想办法帮她。”
听到这里,祝书白脸上的讶异也逐渐转换为凝重,没想到宋家这样的人家,居然干起了逼婚这样的事情。
宋筠夕叹息一声,“我和温楠音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世界上或许只有她能理解我的感受……”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啊。”祝书白没想到宋筠夕对温楠音的评价会这么高,诧异的同时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只是她掩饰得极好,宋筠夕没看出来,继续道:“算不上很好,只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心底那点不舒服顿时消散,心脏如同被牛毫般的细针扎了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
她伸手握住宋筠夕放在膝上的手,轻声道:“你想帮她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帮温楠音就相当于帮宋筠夕自己,两人之间的关系称不上唇亡齿寒,但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可……
宋筠夕垂下眼,“想帮,但是我现在自身难保。”
“只要你想帮,就能帮。”祝书白握紧两人牵着的手,等宋筠夕抬眼,坚定地看向她,再次郑重点头。
“你还有我,只要你想帮,我就是你的助力。”
那双浅灰色的琉璃瞳孔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半晌才镇静下来,掩下心头的悸动,故意玩笑道:“要为了我让宋家天凉宋破吗大总裁?”
“也不是不可以。”祝书白笑道,仿佛只是顺着宋筠夕的话在开玩笑,可眸底那抹泰然宣告了这句话并非随口而言。
祝书白笑完,又恢复了正经,“我是说真的,我们一起救温楠音出来。”
宋筠夕感受着祝书白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就好像有了个坚实的靠山和底气,她纠结几许,眸光逐渐坚定。
“好!”
——
宋家比想象之中更着急,短短几天就筹备好了温楠音和何匡的订婚宴,忻市和宋家交好的豪门都派了人来参加这场盛宴。
哪怕是匆促准备,宋家作为忻市的老牌豪门依旧没失了体面,宴席安排在忻市最高端的酒楼。
此时吉时尚未到,会场内的宾客们已经来了半数,无一例外对今天这场订婚宴的主角都抱着极大的好奇。
就算同为豪门,每家也都有自己的家风家训,而宋家则是出了名的规矩体面,往上数三代都是家族联姻。
但今天这场订婚宴的男主角,从前可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据说之前是宋氏子公司的副总裁。
企图攀上枝头变凤凰的货色,宋家居然也会同意?
可要说他娶的只是宋家养女,那宋家又何必这样大操大办,像是要向所有人宣布,这位何匡先生已经成为被宋家承认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