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金。沈长胤看向她关切地问:“怎么脸色不好?昨夜睡得不好吗?”
没睡。
因为给你的情书写不出来。
谢煜顿了顿,“做噩梦了。”
“你再去睡会儿,等吃早饭了我喊你,离上朝还有些时间。”沈长胤很温和。
谢煜点了点头,回屋补觉了。
但通宵之后的睡眠,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昏迷。
非常难以清醒。
直到坐上了马车,谢煜的眼睛还在打架。
她晃晃悠悠,顺势枕到了沈长胤的肩膀上。
闭着眼睛发问:“沈长胤,你有什么喜欢的诗词歌赋吗?”
沈长胤伸手枕了枕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靠近后背,肉更多枕起来更舒服一些的地方。
“如果非要说的话,前朝三代张正远的《论堆山》,论述过在一个庞大以至于冗余的官僚体系下,要怎么实现变法。”
这要谢煜怎么参考这篇文来写情书?
“换一个呢,有没有不是政论的。”
“武驰前辈的《居田园歌》。”
谢煜被沈长胤教过这首歌,回忆了一下其中的内容。
这首诗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级别的抒发志向之诗。
真的没有办法化用来写情书。
她有点焦虑。
“换一个,不要这么宏伟的,庸俗一点,赏景啊,抒情啊,都可以。”
沈长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就《羡山鱼》吧。”
谢煜没学过这首诗,但是暗暗记下名字,决定回来后抄袭一下。
写情书这件事情就像写作文一样,写不出来,多引用一些名人名言肯定没错。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今日是小朝会,不是所有人都参加的,事情也很少。
谢煜和沈长胤走进勤政殿的时候,发现沈将军也在这里。
“三殿下。”
她皮笑肉不笑,“谢谢您的关心,昨日御医诊断后,说小女脸上的伤口有很大可能留下伤疤。”
谢煜僵着不动了,拉着沈长胤的手变紧了很多。
沈长胤拍拍她的虎口,“没事的。”
“哈,沈大人倒是说得轻巧,你已婚配,自是不在乎容颜,却没考虑到小女如今尚且单身。”
沈将军也怒了:“小女如今为何单身?又是被谁抢去了婚缘?沈大人当真不知吗?”
沈长胤笑了一下,不再作答。
拉着谢煜站到了位置上。
小朝会不像大朝会那样严格,她们两个人也就站到了一起。
“还好吗?”沈长胤低声问。
谢煜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沈长胤拍拍她毛茸茸的发顶,“小谢呀,不可以这样子的。”
“和我这样一个坏人成亲,你得有不再做好人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