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看见了:“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不会死,尤其还有这个护身符。”
她伸手将樱花拿过来,举到面前仔细查看,阳光将花瓣晒得有些半透明。
沈长胤说:“还给我。”
“明明是我送你的。”
“我的,我的护身符。”沈长胤格外坚持,乌黑的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上,显得她脸色格外苍白,可眼睛又格外的明亮。
“还你,还你,拿你这种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煜伸手将风干后又湿透的、扁扁的樱花直接贴在了沈长胤的额头上。
两人已经渐渐地飘到了河流的中央,河流也变得宽阔起来,一时间竟然不好上岸。
“就飘着吧,等到河道狭窄一点的地方,我游泳带你上去。”
谢煜又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地放松下来,原本只想眨个眼睛的,眼前却突兀的一黑,再也睁不开了。
*
等到又能隔着眼皮感受到外界的光亮时,谢煜在睁开眼之前就发现自己好像伤口都不疼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沈长胤以一己之力把她拖上岸,又找人医治了她?
不可能吧,这得女超人才能做到。
她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确实不再是河流与天空了,头顶是鹅黄色刺绣纱帐,睡在红木床上,盖着宫里最喜欢用的苏绣被子。
她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三公主在宫里的住所。
她穿越那天,就从这里醒来。
摸了摸自己的腰上,肌肤光洁,一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
她不会死了吧,受伤过多还泡在冷水里,一闭眼就昏死过去,好像是正常的事情,死了之后就没有伤口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死后就来到这种地方?
如果天堂真的就只长这样,那就真的不如苏杭啊。
还是说,就像某种游戏一样,她死了,游戏就重开了,她就回到了穿越的第一天,也就是沈长胤叛乱的那一天,从头再来。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
那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救沈长胤了。
她按着老套路,试图去御膳房偷点干粮再跑路,却发现今天宫里的人都不紧不慢,心态平和。
不对呀,上一次这个时候,几乎所有宫女脸上都是焦虑,都听说了叛军要打进城的消息。
谢煜充满了疑虑,但还是偷了一把侍卫的刀,打包了些干粮,去往河道,逃出皇宫。
她耐心等了很久,等到天完全黑下来,都没有听到象征着叛军攻城的那声信号弹。
她来到繁华的商业街附近,静静地看着小商贩们纷纷出摊,百姓们吃完晚饭后,纷纷带着家人出来逛夜市。
她来到熟悉的地点,找到熟悉的糖人摊子,买了个糖人,却只是拿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色棉袄、头发又稀疏又黄、只有二头身的四岁矮墩子牵着自己的两个母亲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闹着要两个母亲给她‘荡秋千’。
两个大人没有办法,只能抓着孩子的手,慢慢轻轻地将她前后荡着,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珍珠呀。
谢煜弯了弯眼睛,等到珍珠她们一家来到糖人摊子的时候,故意将糖人在小孩面前晃了晃,然后在小孩面前把糖人嚼得脆响。
小朋友立刻投来嫉妒的目光。
“你叫什么呀?”
“我叫曹珍珠。”珍珠奶声奶气地说。
“我喜欢珍珠你的名字,我请你吃糖人好不好,吃两个,一个嫦娥,一个大龙。”
谢煜直起身来,珍珠的两位母亲立刻就要阻止她,却没能拦住她花钱的动作。
谢煜将钱一扔,将两个糖人塞到珍珠手里,摸摸小孩的头:“慢慢吃,缺牙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