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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哪来的猫。」

nbsp;nbsp;nbsp;nbsp;「实验室发的吗，去哪领，每人一只吗，为什么我没有。」

nbsp;nbsp;nbsp;nbsp;塞恩盯着消失在毛旋里的小东西：「哺乳动物才给发？」

nbsp;nbsp;nbsp;nbsp;陵拾：「……」

nbsp;nbsp;nbsp;nbsp;「你是快要蛇蜕了。」陵拾没好气，一爪子拍开试图也挤进自己肚子底下的大蛇，「快回你自己巢里去躲着，换好新皮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不难看出，塞恩并没把宋璃玻和“Glass博士”联系起来，或许就像小蛋糕说的，在即将进入蛇蜕期时，情绪混乱，判断力会被严重削弱。

nbsp;nbsp;nbsp;nbsp;他决定抓住这个信息差，把这个一心复仇的家伙引走：「我把Glass藏你巢里了。」

nbsp;nbsp;nbsp;nbsp;裹着银线的苔绿色蛇瞳微动了下。

nbsp;nbsp;nbsp;nbsp;塞恩慢慢抬头，森然看向陵拾，寂静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渗进蛇类阴冷的腥风穿过月下的废墟树影。

nbsp;nbsp;nbsp;nbsp;「你只是为了把我引走。」

nbsp;nbsp;nbsp;nbsp;塞恩说，「我只是蜕皮，不是脑子坏了，陵拾，你把猫给我。」

nbsp;nbsp;nbsp;nbsp;陵拾：「？」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脑子坏了。

nbsp;nbsp;nbsp;nbsp;陵拾懒得废话，砰地一声解除兽化，扔下十几个臭气眩光弹，抱起小蛋糕就往回走，纵身跃下废弃发电厂深处，打开了禁止出入的护罩。

nbsp;nbsp;nbsp;nbsp;地下城好出不好进，进门把守是最森严的，审核极严格。人类世界仅剩的几样激光武器全安排在了各个入口处，虽说硬闯不是不行，但也实在完全不划算。

nbsp;nbsp;nbsp;nbsp;这次出来，再想和平顺利地进去，就只能等八小时的冷却期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没别的好办法，陵拾沉默着，单手抱紧完全不听话的人类博士，踏过天井几乎望不到头的锈迹斑斑长梯。

nbsp;nbsp;nbsp;nbsp;狼王叼着他的猫回了旧窝。

nbsp;nbsp;nbsp;nbsp;反锁上了门。

nbsp;nbsp;nbsp;nbsp;荒芜，颓败，冷飕飕。

nbsp;nbsp;nbsp;nbsp;探照灯都是冷白色调的。

nbsp;nbsp;nbsp;nbsp;小蛋糕被拎着帽衫的帽子放在床上，冻得冰凉泛红的手脚膝盖全被狼尾裹着，被魁梧影子封在角落，耳朵趴平，琥珀色眼睛迎上深橙色的严厉兽瞳。

nbsp;nbsp;nbsp;nbsp;陵拾只穿了最简单的实验体装束——没办法，如今这世道，也只有这一身还有末世前的技术水准。

nbsp;nbsp;nbsp;nbsp;量子材料有记忆功能，形态自适应，不至于在兽化后光着屁股变回人。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凶你。”陵拾盯着他，嗓音很低，掺杂着余悸的喑哑，“为什么擅自偷跑出来？不是凶你，太不该了，为什么不听话？”

nbsp;nbsp;nbsp;nbsp;今天的塞恩不对劲，不意味着这条蛇一直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冷血动物本来就没有多少所谓“感情”，没有同类的概念，混进这些基因的人类，也会消泯掉最基本的怜悯或同情，无一例外变成标准的废土剥皮客。

nbsp;nbsp;nbsp;nbsp;陵拾今晚出来，是做好了不死不休代价的。

nbsp;nbsp;nbsp;nbsp;被这条蛇咬穿脊背、扯断一两条腿甚至卷断脊椎，都是还算不错的厮杀结果。

nbsp;nbsp;nbsp;nbsp;进化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只要不死都是小伤，躺一宿就看不出端倪，过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偏偏宋汝瓷居然胆子大到悄悄跟了上来——要是出事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他是变异种死不了，一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还是塞恩最仇视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死不了吗？？

nbsp;nbsp;nbsp;nbsp;狼王气到想去挠墙。

nbsp;nbsp;nbsp;nbsp;连悄悄探过来想要和好的小猫尾巴，都相当愤怒地理也没理。

nbsp;nbsp;nbsp;nbsp;陵拾冷着脸，把保险柜里的衣服乱拽一通草草弄了个窝，划破三件羽绒服絮好棉花拍到松软，抱着宋汝瓷一言不发躺进去。

nbsp;nbsp;nbsp;nbsp;把小蛋糕紧紧抱在胸口，拿尾巴严严实实卷着，下巴搭在浅奶油金色的柔软小卷毛上，两只手护在背后。

nbsp;nbsp;nbsp;nbsp;闭上眼睛，冷酷睡觉。

nbsp;nbsp;nbsp;nbsp;紧闭眼睛足足三秒，忍不住睁开条小缝，看着团在胸口软绵绵的一小团。

nbsp;nbsp;nbsp;nbsp;陵拾：“……不是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