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渡比周景仪先走,该准备的材料也都准备好了,路过美满吉时,还给她带了一盒鸡锁骨。
过了一会儿周景仪到了,又过了一会儿王毅也到了。
三个小小的广播站看着就有点挤,王毅是站长,谢津渡不好意思直接让人家走,只好闷闷不乐地观察周景仪的一举一动。
很快,他发现周景仪今天有点奇怪,她从进门起就时不时地揉下屁股中间的位置,似乎是在减少痛苦一般。
他皱了下眉,认真地问:“学姐周不是得了痔疮?”
痔疮?周景仪揉着痛处的手猛的一抖。
边上在找资料的王毅闻仪也顿了下,看向她。
周景仪欲哭无泪:“误会误会啊!”
谢津渡:“哦。”
马德,她揉的这个位置吧,好像……额……有那么点尴尬,可是她一路上都是这么揉过来的,那岂不是一路上的人都产生过她得了痔疮的想法?
卧槽!她想死一死了。
谢津渡挑挑眉,掩着唇笑了下,正在前面走着的周景仪并没发现。
但是谢津渡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到了楼下给她发微信:“健身卡不用的话可以转让出去的,你现在不下来,这卡我就废了。”
随消息发来的还有张图:细长的手指弯曲着一张紫红色的卡片,随时要把它弄断的模样。
卧槽!算他狠!
周景仪抱臂看了会儿戏,果不其然,谢津渡又像上次那样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几个姑娘迅速地记录下来,哄的散了。
周景仪这才走了过来,拍拍他调侃道:“这么多啊,小心肾亏肾虚哟!”
谢津渡没半点害臊地回她:“你放心,我体能全A+。”
周景仪被他这么一句堵得死死的。体能好就好,干嘛这样突然炫耀?
出了健身房,雨比来的时候还要大了几分,还起了风,走路就不似来时的那般轻松了,冰凉的雨砸到哪里都不舒服。
为了不让她淋太多的雨,谢津渡绅士地把伞往她那一边倾斜了许多,周景仪发现时,谢津渡的T恤已经打湿了大半了,一道道水珠从他胳膊上滚落下来滴
周景仪赶紧把伞往他那边送,谢津渡轻敲了下她脑门说了两个字:“我是男人,淋这点雨算的了什么。”
周景仪心里倏地一软。
很多年以前,他们也曾共用一把伞回家,那时候人小,伞也小,泥泞的小路上坑坑洼洼,走几步就要滑一下。谢津渡那时候只比她高一点点,还是使劲地把伞往她这边送,她不同意时,他就拽拽地说:“我是男孩子当然要保护女孩子。”
想到这里,周景仪不禁莞尔,想不到,他们这么大了还能一起打伞。
夜很安静,空气里夹杂着水汽和泥土的清香,她有点舍不得这么快走到宿舍,就像舍不得那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其实,她上初中那会儿常常会想念谢津渡,想念他们一起挨到学校关门的时候去小店里买冰棍。很奇怪,没有人抄她的作业,也很寂寞。
幸好又重逢了呢,虽然她和他都长大了。
但是没办法,已经到了门口了,到底是要分别的。周景仪从他伞里跑出来,飞快地上了跑到了台阶上站住。
谢津渡这才把伞放正,只是他也没走,长身玉立地在那里静静地凝着她。好看的桃花眼里,汪着清澈的泉。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赶紧上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
周景仪嗯了一声,哒哒哒地进了门。
到了那门廊里,她忽然放慢了脚步,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往外看他。谢津渡已经转了身,一步步往前走了,周景仪觉得有点失落,就在那一瞬间,谢津渡转过脸来,见她也在看自己,先是一窒,接着那眼里就变得柔软起来。
四目对视时,周景仪赶紧转身,一溜烟跑了。
玛德!都怪谢津渡瞎放电,她的小心脏跳得都要炸了。
回宿舍之后,周景仪开了电脑噼里啪啦地打游戏到了十二点,小心脏还是咚咚咚的,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先前搜刮来的王毅的照片翻出来看。
一面看一面安慰自己似的说:“学长比谢津渡好看,学长比谢津渡有魅力。”
朱丽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她这么一说,翻过身去吐槽了一句:“周景仪,你眼瞎啊。”
周景仪想反驳一句来着,可是当事人已经打起了鼾。
谢津渡的点滴一直挂到了晚上十一点,周景仪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谢津渡几次想喊她趴在床边休息会儿,她就是不愿意,直到上了老四叫了出租车,她才终于歪在玻璃窗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