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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5页)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给俩孩子做了顿早饭,等他们吃完,像往常一样叮嘱他们路上小心,然后把碗筷丢进洗水池里,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

陆清远发信息来提醒他,别忘了去医院。

陆文渊回复“知道了”。

头还是有点痛。

可能是因为自己有段时间没喝酒了,昨天突然喝了些,身体吃不消。

陆文渊仰了圈脖子,准备先去学校。

就当此时,突如其来的黑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尖锐的耳鸣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他都没来得及迈步,整个人便轰然栽倒在地。

第66章

陆文渊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处理了些事情。

他回了趟乡下,把陈安楠父母的坟都迁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两个骨灰盒早就朽地拿不起来了,陆文渊用布裹着,带着脏兮的泥小心翼翼的捧出来,又花钱买了个好的装进去,把他们迁到了墓园里。

那天,他在雪白崭新的墓碑前坐了很久,足足坐到了天黑。

这事他谁也没说,连叔婶都不知道。

做好这一切,他又花了点时间,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存到了南京银行里,然后,写了封辞职信。

窗外鸟雀吱呀乱叫,学校里的玉兰花依然绽得洁白,三月的日光晒在人身上很舒服,梧桐碧绿的新芽从枝头上冒出,想必来年又是片茂盛的绿。

这座城市有两季长的让人绝望,可也有两季短暂的让人留念。

南京的春天,太短暂了。

陆文渊最后一次站在阶梯教室里,板书前,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衬衫袖子挽上去半截,然后重重地写下今天的课题。

粉笔的白屑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一堂课结束,他掌心的纹路被粉笔碎屑染得清晰可见,那是一道道散乱而深重的纹路,深深的烙印在皮肤上。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来以前从玄武门下走过时,一位半瞎的老头摸了他的手相,高深莫测的说,有的人前半生命途坎坷,可到了晚年定是享福之人。

所有的苦难,都是上天见不得一个人过得太好,而给得劫数。

那时的陆文渊只是笑笑,心说自己从来都是享福之人。

阳光下,陆文渊盯着手心看了半天。

他的工作其实并不劳苦,可手却不大好看,指侧茧子厚黄,手心干燥而粗糙,纷杂缭乱的纹路在上面一道道滚过,有着磨砂般的粗粝。

这双不大好看的手曾帮他撑起了一个家,也撑起过两个孩子的成长。

信封在陆文渊的手心里渐渐被捂得滚烫,最终,还是被放在了校务处的办公桌上。

他离开了学校,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在熟悉路上走着。

学校不远处有个站台,1路公交车总是在哐当哐当地颠簸声中行驶向家的方向。

陆文渊站在站台前,目送着车一辆又一辆地驶来,再一辆一辆地在“哧”地声气音重离去,可却怎么都等不来他要上的那班车。

晌午的阳光有点晒人,陆文渊只好继续朝前走,沿着这条路笔直的走,没过多久,就到了南京大学。

这所学校的旧址一直立在鼓楼区的市中心,离家很近,不过十来分钟的距离,陆清远小时候那会儿,陆文渊总带他进来玩,学校大道上的梧桐遮天蔽日,到了秋天又是别一番景色。

那个时候,他问儿子以后想要考什么样的大学,陆清远就会眨巴着眼睛说“南大”,肖卿湘说他志向太短,可陆清远却说“因为爸爸妈妈都在这儿”。

过了南京大学,路就变得狭窄起来,南京有很多这样细窄的羊肠小巷,小巷的另一头连着众多的旧式院落和小区,毛毡子搭出来的棚,陈旧的灰墙黑瓦,融于几代人的生活。

它们如同烙在这座城市上的印记,斑驳而突兀,却又充满着新鲜血液。

穿行过小巷,就到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三月的天,巷口的老白杨经风一吹,又鲜活起来。

这里一切的一切和过去都没什么两样,工人正搭着梯子给树桩刷乳白色的防蛀漆,浓重的气味钻进鼻腔里,挥散不去。

小区门口的报刊亭,最前面摆得仍然是扬子晚报、故事会和青年文摘。

两个小朋友摇摇晃晃的跑过来,看样子不过才幼儿园的年纪,不知道在做什么游戏。

其中一个跑摔了,懵了几秒才憋出一泡热乎乎的眼泪,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前头的孩子听见声儿,赶紧跑回去扶他,问他哪里摔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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