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宁烛端详了一下窦长宵的脸。
被勒令克制住的欲望以另一种方式显化了出来,窦长宵黑眸里酝酿着一种黏稠可怖的情绪,宁烛居然被他看得后背发凉。
再回车里的时候,宁烛靠着玻璃缓了两分钟,身体的一些躯体反应慢慢消失。他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掌心的汗液。
多来几次应该会变得耐受一些。他这么想着,打开车窗,往学校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角度看不见窦长宵的位置。不过对方那个被自己亲吻时、呆滞得近乎有点傻的表情始终在宁烛脑海中反复播放。
他不自觉地笑了下,徐徐发动车子。
到家楼下,宁烛关门锁车。
进入户门的时候,隐约感觉自己被人注视着。他顿了下,回头扫了眼四周。
周末,这一带的住户都带着小孩儿在共享花园里玩,一片嬉闹的声音。并没什么人在看他。
宁烛收回目光,上了楼。
进门后看到在客厅做事的林姨,后者跟他打了个招呼。
宁烛把车钥匙扔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说:“林姨,过两天我去海城出差,要到年前才回来,等年后您再过来吧。”
出差的时候,宁烛也会照发林姨的基本工资,但林姨不做事总是觉得不大安心,便道:“那您走的那天我做个大扫除,之后定期做清洁吧。”
宁烛随口说了句“行”,走到客厅窗边,向楼底下望去,皱了皱眉。
手机振了振。他收到窦长宵的信息,那小子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了,连发了好几条。
【长宵:】几号走?
【长宵:】要不要我送你。
【长宵:】我去送你。
宁烛回复道:三号。不要。不行。
想了想,他又发了句“再说吧”,代替了那个“不行”。
那头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后,宁烛听见窦长宵的声音:“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宁烛说:“这两天都不行,等我再回北城吧。”
“宁烛。”
宁烛用手指点着窗玻璃,边说:“真不行哈,我这边有点情况,工作上的。”
“老板。”那头低声地说,语气有点生疏的央求意味。
但宁烛知道窦长宵说这话的表情会有多平淡。这小子卖惨的技能越来越熟练了。
他笑着说:“叫爸爸都没用。”
那头沉默了。
宁烛的视线扫过楼底下的人群,挨个检索。
“哥哥。”
“……”宁烛灵活扫视着的眼珠子停了下来,大脑在同一时刻也停止了转动。
大概安静了十几秒钟,他慢声开口:“……不行。”
那头:“。”
宁烛:“咳,你刚说什么来着?哥……”
“没事了,再见。”窦长宵的声音恢复了冷淡。
嘟嘟两声,电话挂线。
宁烛:“……”
一月三号这天是工作日,窦长宵还在实习,又不巧轮到一个比较忙的科室,他提前问宁烛要了航班号,但最后也没办法挤出时间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