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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们在巴黎时买了几件保暖衣和雪地靴，席则嘱咐她多添件衣服后，又亲自蹲在她脚下为她穿上羊绒袜，套上靴子。

nbsp;nbsp;nbsp;nbsp;应粟一直安静地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nbsp;nbsp;nbsp;nbsp;以前他们从未坦诚相见过，席则在她面前总有很多伪装，她分不清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

nbsp;nbsp;nbsp;nbsp;但一起旅行的这短短几日，她看到了最真实的他——一个即使活在炼狱，背负仇恨却依旧心怀温情的少年。

nbsp;nbsp;nbsp;nbsp;他骨子里的温柔和细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与他在一起，她可以不用操心任何事，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照顾，可以放纵自己活成小孩。

nbsp;nbsp;nbsp;nbsp;被他爱着，好像可以感受到幸福。

nbsp;nbsp;nbsp;nbsp;“席则。”

nbsp;nbsp;nbsp;nbsp;他仰起脸，“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没事，就想叫叫你。”

nbsp;nbsp;nbsp;nbsp;席则弯唇，直起腰亲了她一口，“我怎么觉得你在撒娇。”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撒娇。”

nbsp;nbsp;nbsp;nbsp;“那我可能太喜欢你了，连你喊我名字都觉得在撒娇。”

nbsp;nbsp;nbsp;nbsp;应粟笑着点了下他额头，“别总说这种话哄我。”

nbsp;nbsp;nbsp;nbsp;“你是我女朋友，不哄你哄谁。”

nbsp;nbsp;nbsp;nbsp;“好啦，我们快去滑雪吧。”

nbsp;nbsp;nbsp;nbsp;应粟再跟他聊下去，有可能出不了门了。

nbsp;nbsp;nbsp;nbsp;“好。”席则给她戴上防风帽，牵着她出门。

nbsp;nbsp;nbsp;nbsp;他们直接乘坐巴士去了滑雪场。

nbsp;nbsp;nbsp;nbsp;应粟选择的是十公里越野滑雪，席则给她戴好护目镜，又确认了一遍，“真要玩这么刺激的？”

nbsp;nbsp;nbsp;nbsp;“别小看我。”应粟扬了下眉，“要不要比一场？”

nbsp;nbsp;nbsp;nbsp;“那我直接认输。”席则笑着瞥她。

nbsp;nbsp;nbsp;nbsp;“……没劲。”

nbsp;nbsp;nbsp;nbsp;踩上雪板后，在教练的带领下，他们从一片森林里飞驰而下，朝着日落的方向一路滑行。

nbsp;nbsp;nbsp;nbsp;前面是层层叠叠的山川，云层很低，天际遥远的好似没有尽头，他们并肩一路穿梭树林，欣赏着最壮阔的冰川风光，将整个世界都甩在身后。

nbsp;nbsp;nbsp;nbsp;应粟感受到了久违的恣意，她望着白雪覆盖的群山，望着一望无际的峡湾，奇异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跳动。

nbsp;nbsp;nbsp;nbsp;那种感觉极其陌生。

nbsp;nbsp;nbsp;nbsp;她一直都活在阴霾里，困在囚笼里，没有见过天地，没有见过世界。

nbsp;nbsp;nbsp;nbsp;日复一日的折磨、痛苦、绝望侵蚀掉了她的灵魂，她从不曾真正感受到活着。

nbsp;nbsp;nbsp;nbsp;这是第一次，她共感了生命的力度。

nbsp;nbsp;nbsp;nbsp;她心脏莫名剧烈跳动起来，眼前一阵模糊。

nbsp;nbsp;nbsp;nbsp;“应粟！”

nbsp;nbsp;nbsp;nbsp;席则在她脚下打滑的时候，飞奔过来，扶住了她的腰，但两人还是摔倒了，齐齐滚倒在雪地里。

nbsp;nbsp;nbsp;nbsp;席则压在身下，护住她的脑袋，语气有些紧张，“怎么愣神了？摔到没？”

nbsp;nbsp;nbsp;nbsp;应粟伏在他身上，没有说话，但心跳越来越快。

nbsp;nbsp;nbsp;nbsp;席则又去查看她的耳朵，只是刚一动作就被她摁住了手腕。

nbsp;nbsp;nbsp;nbsp;应粟摘掉两人的护目镜，对准他冰凉的嘴唇，用力吻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我已经摔倒很多很多次了，只是从没有人能接住她。

nbsp;nbsp;nbsp;nbsp;席则，你是第一个接住我的人。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是你。

nbsp;nbsp;nbsp;nbsp;是我亏欠最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