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群病恹恹的婆娘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别说跟着咱们这帮大老爷们一起上山砍树,劈木头,拉竹子下来盖房子了。
就是让他们去山上拉两捆茅草下来压房顶,都嫌费劲,力气根本不够。
可她们,却还能跟咱们一样,每家分到一间茅草屋,凭什么?”
“就是!
这些房子,明明都是咱们哥儿几个,辛辛苦苦去山上砍树,搬木材,打地基架横梁,一间间劳心费力的建起来的。
凭什么便宜了那帮好吃懒做的娘们儿!”
“咱家兄弟三个,每天早起贪黑的,又是开荒种地,又是忙着帮官府建房子,搬抬重物,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干了,结果,咱们家也就分了三间茅草屋。
可隔壁那整日唉声叹气的赵氏,每日除了做些洗衣洒扫的轻省活计,其他时候,不是抱着自家病歪歪的儿子在门口傻坐着。
就是闷在屋里做绣活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懒享清闲。
她们这群不劳而获的蛀虫,凭什么还能和我们一起分房子?”
“就是!
他们有手有脚的,要么,就自己出钱,把咱们建的房子给买回去;
要么,就自己带着孩子去城里乞讨。
反正如今,咱们每日都能领到官府派发的,一日两顿的白粥,也饿不死他们。”
……
孙慧雯才刚开了个头,瞬间,面前围过来一帮青壮年汉子们,争先恐后,络绎不绝的,吵嚷抱怨起来。
就如同一个开了阀的水龙头,无数水流瞬间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慕某一言!”
孙慧雯默默的听着,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平息众怒。
突然,站在她身后的慕长风主动上前一步,冲着那帮汉子们挥手示意,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诸位兄弟们,你们激动不平的心情,慕某十分理解。
毕竟,任谁都不希望,自己每日辛苦劳作,结果却让别人钻了空子……
听了大家方才的抱怨诉苦,慕某总结了以下几点,大家不妨先冷静下来,听一听,看看慕某人说得对不对?”
孙慧雯忙跟着后退一步,主动把C位让给了慕长风。
笑着冲他点头示意,让他走上前去,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安抚劝说难民们。
回过身来,她将身后,其他围观旁听的儒生们,带到了一旁,询问道:
“方才,他们三位先生的奏疏,想必诸位都翻阅过了。
有赞成慕长风的观点,以及做法的,请站到我左手边来!”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四五个儒生,彼此对视一眼,先后出列,站到了她的左侧。
“很好,你们六人一组,由慕长风担任组长,就以我们现在站立的,这排茅草屋为界。”
孙慧雯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沿着面前的两排茅草屋中间的泥泞小路,画出了一条分界线。
“以后,这条分界线右边的难民,统一由你们六人负责管理。
具体如何管辖,如何说服百姓,如何解决他们之间沉疴已久的矛盾冲突,都由你们六个,自己坐下来协商,并制定?????实施切实可行的具体办法。”
说完这话,孙慧雯又唤来了,一直跟在身后的,负责看守难民营的,巡逻守卫队的张队长。
“张队长,你给他们这组拨10个士兵过去,让他们协助慕先生工作,一切听从慕先生的分派。”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