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闭嘴。”
nbsp;nbsp;nbsp;nbsp;“哈?闭嘴,你谁啊要求我闭嘴?易书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把别人当傻子耍得团团转,最后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把麻烦全解决了。你厉害你去管你的员工,把她们全都叫起来加班,你命令我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妈吗!”
nbsp;nbsp;nbsp;nbsp;一句话就能引出那么多句,吵得易书南脑袋嗡嗡响。
nbsp;nbsp;nbsp;nbsp;想采取更加干脆利落一点的行动,比如把那张嘴捂起来,又比如掐住郁九寒的脖颈,让她知道应该怎么听话。
nbsp;nbsp;nbsp;nbsp;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可以的。
nbsp;nbsp;nbsp;nbsp;“你很不耐烦吗易书南,你有什么立场生气?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生什么气……”
nbsp;nbsp;nbsp;nbsp;郁九寒的唇形很漂亮,但她只会说那些聒噪又粗俗的东西,正如她特别的眼睛也总用瞧不起人的目光打量别人。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觉得很恼火,面对郁九寒她总这样无能为力地恼火。
nbsp;nbsp;nbsp;nbsp;凭什么郁九寒能够这样理直气壮地生气,却不允许易书南对她感到愤怒。
nbsp;nbsp;nbsp;nbsp;“先毁了我人生的人,是你。”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现在依然没法忘记教堂的那一幕。郁九寒是怀着怎样的想法靠近她,然后说出那些令人误解的话呢。她哪来这么大的恶意针对自己,易书南不觉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她。
nbsp;nbsp;nbsp;nbsp;所以郁九寒是自作自受,如果她没有在教堂里让人误解她们的关系,易书南就不会被迫和郁家合作把她留在别墅,也不会没有底气和易秋行直接对抗,需要郁九寒来转移注意。
nbsp;nbsp;nbsp;nbsp;“我失去了那么多,你呢,我甚至安排了最优秀的那批新员工给你。”
nbsp;nbsp;nbsp;nbsp;“至少你也享受到发号施令的乐趣了不是吗,如果没有我,凭你自己的能力一辈子也不能领导这么一群比你优秀的人。”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把过错都推到郁九寒身上,实际上她觉得就是郁九寒的错。
nbsp;nbsp;nbsp;nbsp;在做出那样的事后,在把她的人生都毁了以后,再见面时,郁九寒竟然能一点愧疚都不表现出来。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人再惨也是活该。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打从心底里有些看不起郁九寒,或许不是有些,而是非常。
nbsp;nbsp;nbsp;nbsp;她总是容易情绪激动,没有自己的判断,听风就是雨,偏偏还自以为很聪明。道德感低下是非观不明,欺负弱小就洋洋得意,碰上钉子就闭嘴认怂。易书南无法从她身上看出一个能够令人称赞的优点。
nbsp;nbsp;nbsp;nbsp;而这样一个人,她不认识上帝,她不用每个周天去教堂做礼拜,不用时时刻刻用戒律提醒自己,她不必相信死后的永生与天国的祝福。她这样一个人,想要骂人就骂了,扯着嗓子一点教养都没有的,只是为了发泄情绪就可以骂人。
nbsp;nbsp;nbsp;nbsp;凭什么呢,易书南又感受到了那丝丝缕缕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我真是讨厌你。”
nbsp;nbsp;nbsp;nbsp;缠绕在心头说不出的感情,她想应该是愤怒,所以易书南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nbsp;nbsp;nbsp;nbsp;“你是真的相信我吗,不,你从来不相信我,我也无所谓辜负你的信任。你只是因为我开出的条件诱人才铤而走险,赌博失败罢了。”
nbsp;nbsp;nbsp;nbsp;“你也只在乎你自己,但凡你会为别人考虑一下,当初就不该对我做那样的事!”
nbsp;nbsp;nbsp;nbsp;“现在我时刻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没有足够的底气对抗家里寝食不安,这都是你的错,你……!”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的话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了。
nbsp;nbsp;nbsp;nbsp;并非是郁九寒做了什么,她却突然停下了斥责,深深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从互相指责的幼稚把戏中脱离出来,同郁九寒一样感到了疲惫。
nbsp;nbsp;nbsp;nbsp;她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nbsp;nbsp;nbsp;nbsp;尽管她恨不得掐死郁九寒,可看到对方那一双深灰色的瞳眸时,依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她的气焰一下子矮下去了,易书南在这一刻认识到一个让人痛苦的事实,她的一生的确被郁九寒给毁了。
nbsp;nbsp;nbsp;nbsp;无论是彻底打破的节奏,还是其它的什么。
nbsp;nbsp;nbsp;nbsp;“要喝点酒吗?”易书南问。
nbsp;nbsp;nbsp;nbsp;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缓和,郁九寒难得没有乘胜追击,加倍嘲笑对方选择了休战。
nbsp;nbsp;nbsp;nbsp;她说,不喝。
nbsp;nbsp;nbsp;nbsp;“你又想喝那么几口葡萄酒,再把所做的一切推在酒精身上吗?”郁九寒摇了摇头,“我都替它感到委屈。”
nbsp;nbsp;nbsp;nbsp;就像郁九寒没有追着和她吵架一样,易书南也没有反驳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当然谁都知道矛盾不会因为不言不语而消散,只是在这个时刻,在无论怎样争吵都不可能把话说开的前提下,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转移视线。
nbsp;nbsp;nbsp;nbsp;“你是个自大狂,你觉得你是高我一等的,所以怎么耍我都可以吗。”郁九寒说着,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