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一点,霍舟野连呼吸都变慢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等待被凌迟的犯人,只等宣判到来的那一刻。
这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医生匆匆赶过来江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送走医生后,霍舟野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去,他害怕。
江棉左等右等等不到人进来,但又能感觉到门口有人,之后只能自力更生。
屋子里传来做作的一声痛呼,霍舟野行动快过脑子一个箭步冲进了病房。
“哪疼?”
江棉看着他不说话。
霍舟野急了,“医生说你刚开了刀,不能随便乱动的,要是崩了刀口会很难恢复,你想做什么就告诉我。”
江棉还是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渐渐地,霍舟野也不说话了,看着江棉的眼神满是忐忑和不安。
要来了吗。
是他想的那样吗。
“想什么呢,赶紧过来啊。”
语气中带着他熟悉的亲昵。
霍舟野猛地抬起头,“你,记得我是谁了?”
江棉朝他伸出手,霍舟野上前两步,将自己微微还带着点颤抖的手伸过去。
“之间确实是不记得了。”江棉叹口气,“但是也是因为你,我想起来了。”
江棉的失忆是因为被注射了过多的药剂,后来又因为精神力一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次霍舟野突然出现,将她干涸已久的精神力瞬间充盈。
脑子那点小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才知道韩沉那个狗东西居然骗自己是她男人。
霍舟野听着江棉一点点讲述过去这半年的事情,心头一会儿酸涩的冒着泡泡,一会儿又心疼的无以复加。
江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糙了,也瘦了,本来就比她年纪大,现在更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看着看着,江棉眼中便蓄满了泪。
霍舟野弯下身子,轻触她的眼角。
唇瓣缓缓下移,马上就要碰到朝思暮想的地方时,哇的一声啼哭惊醒了这对新手父母。
江棉笑中含泪,“看来你的小棉袄也不是很贴心,这么会找时间哭。”
霍舟野捧着她的脸,再不犹豫,在她的唇瓣上重重研磨了一下,又雨露均沾,在儿子和女儿脑门上各来了一下。
病房外,韩沉转身离去,好像从没人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