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男医生抬头的瞬间猝然噤声。
他正对上谢盛谨黑沉如墨的眼睛。她的眸色极深,几乎有看透人心的力量。
谢盛谨眸色沉沉地盯着他的眼睛,不容拒绝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在大约四个小时前出现的。由玻璃利器划伤。”
男医生情不自禁地松开手,“……是。”
女医生拿着一个形如全包式头盔样的连接仪走来,仿佛根本注意不到这边剑拔弩张的氛围,“给。”
她朝着谢盛谨温柔一笑,“检查做得很快,别担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谢您。”谢盛谨接过来,顺从地戴上,“好了。”
她平躺在检测台上,“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
话音刚落,谢盛谨的意识瞬间被吞没。
……
“好啦,醒来了?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幸运的是,你的神经状态非常良好,但是,”女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地顿了顿,“为什么会对共生网络接触不良?”
谢盛谨接过那张报告,“接触不良是什么样的?”
“看这里。”女医生伸手点了几个地方,“接触不良的人会在这里断掉,线条也没有这么流畅,会有顿挫感。我就是意识网络缺陷者,我们这类人通常会对感情迟钝、睡觉难以醒来。”
意外之喜。
谢盛谨改变了原先准备篡改数据的心思,她颔首道:“那你将此项检查重新完成一遍,尽快。”
没有人违抗她的话语。
女医生如同被操控的玩具,毫无反抗地躺上了检测台。男医生安静地给她戴上了连接仪,开始检测。
他们沉默地完成这一切,而谢盛谨的脸色却逐渐苍白,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嘴角流下蜿蜒的血迹。
她摆手制止了男医生欲过来查看的动作,“继续你的检测。”她随手扯了张纸擦去血迹。
检测的十分钟里,谢盛谨利落地为自己包扎好手臂的伤口。
医疗室内只有机械轻声的轰鸣。
十分钟后,两份报告出现在谢盛谨手里。她将其快速对比了一番,将第一份递给男医生:“这是你的。”
她盯着对方,“由于我太过害怕,你为了给我做示范,亲身体验了一次。”
接着她指了指第二份报告,“这才是我的。”
“现在将第二份报告交给教父,如果他没有其他问题,不必提第一份报告的事。”
两位医师低下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