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处,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着诺尔特。
魔王阿哈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身体,而她离出口只剩下几米远了。
魔王扣动扳机,子弹如疾风暴雨般射向她的身体。
诺尔特绝望的闭上眼睛,就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道陌生的男声却在混乱的枪声背景中突兀的响起。
“唉?!薇菈!你看你挑的这个传送时机,快帮我开一下防护盾——”
诺尔特疑惑的睁开眼,只见一道银白色的柔和光芒突兀地在她面前展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流动着玄奥符文的光盾。
几乎在同一瞬间。
“哒哒哒哒哒哒——!!”
阿哈特手中那把被他称为“法杖”的武器再次喷吐出毁灭的火舌。
然而,那些足以撕裂钢铁、洞穿岩石的恐怖“暗器”,在击中银白光盾的刹那,却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湮灭了,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诺尔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残存的意识让她勉强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溶洞入口处那微弱的光线下,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正在看似优雅的拍了拍衣角。
他身着一套合体的冒险者劲装,面容英俊柔和,一双明亮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静,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场景,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你是谁?!”魔王阿哈特冰冷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他那万年不变的漠然表情似乎也微微一凝,紧紧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
“不好意思,路过路过,”突然出现的冒险者——夏陌微笑着打招呼,就像是不小心闯入演出剧场的陌生观众一样,不过他嘴里虽然说着歉意的话,笑容却是轻松自如,甚至还有些调侃的意味。
“哎呀,这位漂亮的女士伤的很严重呀,需要帮忙吗?”
他向诺尔特走去,同时抬眼看向魔王,“这不会是你干的吧,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漂亮女士可不是大丈夫行为啊!”
“哼,找死!”阿哈特身后的那位魔族女性忍受不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对主人屡屡轻佻,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斥骂,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暴戾与杀意。
阿哈特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AKM。
然而,夏陌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手腕一翻,一张闪烁着空间魔法波动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随着他低声吟唱了几个简短而古老的音节,卷轴瞬间化为一片璀璨的光华,将他和瘫倒在地的诺尔特包裹起来。
“打扰了,魔王先生,人我就带走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堂堂魔王,拿着超模的武器欺负一个受伤的女孩子,真的太low了,一点风度都没有。不过也是,毕竟你这个魔王之位……是捡来的,本性难移,呵呵,好好检讨检讨自己吧,自称魔王的废柴死宅胆小鬼,再见了……”
夏陌最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光芒彻底吞噬他们身影的瞬间传入阿哈特的耳中。
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阿哈特和他那位脸色铁青的魔族属下,以及满地狼藉和诺尔特同伴们冰冷的尸体。
夏陌和诺尔特已然消失无踪。
……
当诺尔特再次恢复意识时,刺鼻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岩石触感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舒适的床铺,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令人心安的熏香气味。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饰雅致、光线柔和的房间。
温暖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羽被。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诺尔特猛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在魔王城救下她的年轻男子——夏陌。
此刻,他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和煦的、令人安心的微笑。
“你……是你救了我?”诺尔特的声音沙哑干涩。
她试图撑起身体,却立刻感到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痛哼出声。
“别乱动,”夏陌连忙放下杯子,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的伤很重,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但还需要静养。”
诺尔特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腿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地清洗和包扎过,原本狰狞的枪伤被洁白的绷带覆盖着,甚至连她身上那些被血污和尘土玷污的舞裙也不见了,被换成了一套干净柔软的丝质睡袍。
看着夏陌温柔而关切的眼神,回想起自己刚刚经历的那场噩梦般的生死劫难,以及同伴们惨死的画面,巨大的恐惧、后怕与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