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还是这么冷?”席墨摩挲了下时停煜手腕上突出的骨头,再往下曲起手指在人掌心里挠了挠:“那盏灯的作用吗?”
时停煜这是真被席墨的体温烫了一下,想收回手:“有点烫。”
席墨“嗯嗯”两声,搓了搓他的手指:“那盏灯很冷,为什么不说?”
如果不是他伸手摸,还真能被时停煜骗过去。
时停煜莫名有点心虚:“刚开始有点感觉,后面就冻麻了,没什么感觉了。”
席墨没说话,只是牵着时停煜沉默地往前走。
气氛沉寂地可怕,左边是奇怪的建筑,右边是疯长的植被,他们沿着中间的狭窄的小路往前走,往前走,看不清前方。
时停煜吸了吸鼻子,思索着再次开口:“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总感觉席墨现在很生气,但表面上又看不出来在,这人面上又没有多少变化,让他想哄人都没法哄,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之前的记忆,或许拿捏不好分寸,
也有可能之前他和席墨约定好了什么,但也因为没有记忆而没有遵守。
席墨闻言停下脚步:“没关系,我记着的,等你记起来了,我再跟你算,现在算,等你想起来了,要说我欺负你了。”
他的话说得平静,完全没有要找人算账的意味。
时停煜抽回手,脚步加快了点,往前走,本能地逃避着什么,这人的视线有点危险。
“还真有。”
快走到尽头时,时停煜终于看到一扇小门,侧门不高,才一米五左右,上面没上锁,挂着的灯笼也同样是一白一红。
在正门的时候看得不真切,到这里了,才能近距离看到,鲜红的布料明显要新一点,白色的则像是陈年留下的。
“正常人家婚嫁通常都避讳这些白事,这村子里,反倒直接挂上红布,有点奇怪。”
时停煜边分析着,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封南,让人过来集合。
席墨伸手碰了碰:“那大概率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取下这白布……一场永远不能结束的葬礼。”
时停煜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向席墨:“他们亏欠了什么。”
席墨重新牵起时停煜的手,语气懒洋洋地:“哎,我也不知道呢,不过选择建在深山老林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可能跟他们提起的那个山神有关。”
时停煜:“你信鬼神吗?”
席墨平淡开口给出自己的答案:“原本是不信的,现在,会信,你呢?”
时停煜在手机上点了两下,头也没抬:“我是坚定的科学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
席墨:“也是,你从来不信这些。”
时停煜调转手机的屏幕:“他们那边也找到了侧门,怎么说?我们过去还是走这边。”
席墨低下头,就着他的手观察着手机上的图片,两扇门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对称的,现在只需要考虑考虑哪扇门打开能稍微顺利一点。
时停煜收回手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席墨:“再用一下吧,那盏灯。”
席墨视线落在时停煜的手腕上:“再冻两次,你手腕不要了吗?”
时停煜挠了挠头,他忘了这茬了,但还想再商量商量:“就看看路而已,持续的时间不长,就尝试一下。”
席墨双手抱胸,大有一幅你用道具试试看的样子。
时停煜没有被束缚的难受,视线落在席墨的五官上,这人长相的攻击性很强,偏偏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总是在放松着,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就踩在他的审美点上。
同时,他有点怀疑,之前的自己真的能忍得住吗?
不对不对,他什么时候被带歪了,他不是同性恋。
时停煜像是被点通了,恍然大悟,再次抬眼看向席墨,他沉默了,他不是同性恋……吗?
“滴滴滴。”
手机铃骤然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席墨冲时停煜挑了挑眉:“还盯着我看,不接电话?”
时停煜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联系人——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