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售票员轻笑时,齿间仿佛是牙套一般的微型铜钱叮咚作响,那些铜钱竟是用人骨雕成,中心方孔里嵌着血珠凝成的珊瑚……接着,只见发梢垂落的银丝突然间绞住男生手腕,他这才看清每根发丝末端都仿佛是仿佛毒蛇一般裂开了口子,然后,只见血腥气突然漫开,男生这才发现,自己的汗珠甚至是不知何时渗出来的鲜血,正被银丝所吸吮,在发丝中化作嫣红的玛瑙珠子滚动。
“不好意思,我们不收,请付‘肉票’。”
而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女售票员,只见她说话时舌尖抵着上颚的时候,舌面上竟然还有金粉烙刻的“往生极乐”四个字……而且随着对方的话说完,整节车厢突然漫起淡粉雾气,而此时,车上的菌丝网络里面,竟然开始逐渐依次绽放出美丽的曼珠沙华花,只是,这每片花瓣上面,都仿佛是胡着半透明的人皮似的。
女售票员那染着墨黑丹蔻的指甲轻轻划过男生的脖颈,动作轻柔得仿佛情人的爱抚,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痕……那些伤口并不深,却泛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血珠凝结成冰晶的瞬间,散发出一股腐烂兰花的甜腻香气。
“公子这双手臂……”
她吐息间溢出冷梅幽香,指甲却是突然暴涨三寸,如同淬毒的玉雕刀锋刺入到对方的肩胛之中!
“倒是上好的描金杆。”
剧痛炸裂的瞬间,男生的骨骼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无数蚕虫在啃食桑叶,那种令人牙酸的声响从体内传来,然后,在大巴车的挡风玻璃上,他呆愣地看到,此时玻璃上正映出他双臂被齐根切断的骇人画面……断口处不见鲜血,唯有霜花凝结的血管如同冰雕的珊瑚枝,在幽光中折射出妖异的虹彩。
接着,只见女售票员将那两条手臂轻轻放在一旁,动作优雅得宛如在摆弄一件艺术品……她的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濒死之人……最会发情呢……”
女售票员舌尖卷起男生耳垂,淡紫唇色染上几分血色……当染着墨黑丹蔻的手指划开男生裤腰时,菌丝突然集体收缩,车厢温度骤降至呵气成霜,而女生只能惊恐地瘫坐在黏腻的菌毯上,眼睁睁看着男朋友的阳物在寒气中逐渐勃起,涨大,最终变成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尺寸!
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拼命想要留下自己的后代似的……在幽蓝的光线下,那根勃起的大肉棒,却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而紧接着,硕大的龟头表面,就开始迅速覆满霜纹,甚至在顶端的马眼处,竟还开出一朵冰雕的曼陀罗。
而此时,女售票员制服长裤如蜕皮般滑落,露出莹白如玉的耻骨……本该是阴阜的位置,赫然生着朵蠕动的“肉莲”!
而此时,它的花瓣间还在不断滴落荧蓝色汁液,在菌毯上腐蚀出袅袅青烟,当然,对于我来说,我竟然觉得这“肉莲”有一种熟悉的美感,让我的下体略微硬了一些。
“黄泉路冷,借公子元阳暖暖身子。”
她跨坐时扬起一阵异香,初闻是雪水烹茶的清冽,细辨却混着尸油熬花的腥甜……男生破碎的呻吟卡在喉头,瞳孔中映出自己下体被肉莲吞没的骇人画面,那朵妖花内壁布满晶状倒刺,每次收缩都剐下片片血肉,又在寒霜中冻结成剔透的血琥珀。
而此时,车厢底座四散的菌丝突然暴涨,裹住男生身体将其“悬吊”在距离里面几厘米的位置,让其这样悬挂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而女售票员则是雪白的脊背弓成新月,脊椎骨节发出玉器碰撞的脆响,她裙下肉莲疯狂旋转,每片花瓣都裂变成口器,啃噬着男生的“巨蟒”。
“二十七、二十八……”
女售票员计数声带着餍足的颤音,男生皮肤已呈半透明状,脏器轮廓在皮下清晰可见……当第三十声落下时,他最后一声呜咽冻结在喉间,肉棒在“肉莲”绞杀中轰然断裂,紧接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之间那根冰雕般的“残肢”就这么刚好“坠落”到女生的脚边。
只见内里此时,仿佛是封存着千百条扭曲的灰白蛆虫一般,在冰层中仍保持啃食的姿态……接着,只见女售票员慵懒地起身,在看到女生似乎是没有反应后,只见她缓缓地拾起男生那已经成冰雕的巨大肉棒。
“这是找零。”
女生机械地摊开掌心,指尖刚触到那团寒雾缭绕的冰晶,睫毛便结满细碎霜花……“冰雕”表面流转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她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凹凸纹路……冻紫的大肉棒下血管如墨色毒藤虬结,断裂部分的骨茬间黏连着半透明的神经末梢,正随她掌心的温度缓缓蠕动。
女生指腹触到冰雕的刹那,寒意如同毒蛇信子顺着骨髓游走,那冰晶表面竟生出无数细小的倒刺,勾住她掌纹疯狂吮吸体温……她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冰雕表面凝结成霜,霜花诡异地拼出“看这里”三个血字,而她随着字迹的指引,却是惊恐地发现,这“冰雕”的马眼处,竟然还被恶趣味地“穿”上一枚两人的订婚戒指!
随之而来的,是膝盖骨因为害怕而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一瞬间,她立刻将这带有恶趣味的“冰雕”给猛地扔了出去,然后痉挛着不断后退……最红,发现了仿佛要撕裂喉管的尖叫声。
“呃啊啊啊——!”
此时,女生的双腿像被抽去筋骨的提线木偶般乱颤,镶着碎钻的美甲深深抠进菌丝地毯……她倒退时左脚绊住椅腿,丝袜“刺啦”撕裂的声响里,蜜桃色裙摆翻卷露出青筋暴起的大腿,皮肤上正浮现出与冰雕如出一辙的血管纹路。
当臀部落地的瞬间,车底上的菌丝突然绞住她腰肢,迫使她以蛙泳般怪异的姿势向后蹬腿,十根脚趾在香槟色高跟鞋里痉挛成鸡爪状。
“不要……不要过来……”
嘶哑的哀求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精心涂抹的珊瑚色唇釉被咬得斑驳……她的瞳孔因为害怕而剧烈颤抖着,美瞳边缘泛起菌丝状的蓝晕,精心烫卷的栗色长发被冷汗浸透,发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失禁的瞬间,浅咖色液体在米白裙摆洇开琥珀色溪流……菌丝贪婪地吸吮着温热液体,在她身下绽开无数朵半透明尸花,尿液流经的地毯突然浮凸出青铜钱币,方孔里钻出的婴儿手掌攥住她脚踝,铜锈以惊人的速度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救……”
随着,最后一声呜咽卡在喉头,她仰面倒下时脖颈反弓成诡异弧度,却是被大巴车地板上的座椅边缘给“咔”地一声勒进皮肤……紧接着,菌丝趁机钻入微张的唇缝,在她舌面催生出冰晶状疱疹,在晕厥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裙摆上那滩水渍正凝结成男友的脸,菌丝编织成的睫毛轻扫过她裸露的膝盖。
……
在处理完那对可怜的情侣之后,女售票员屈指叩击胸牌的刹那,铜锈簌簌剥落处绽开冰晶玫瑰,每声敲击都激起菌丝网络蓝光荡漾,那些寄生在车壁的荧光孢子应声炸裂,在她瓷白的锁骨凹陷处凝成星屑般的碎钻……她眼尾金箔勾勒的曼陀罗纹正在缓缓绽放,琥珀色瞳孔里浮动着鎏金沙漏,细看竟是无数个挣扎的微型人影在指缝间坠落。
暗红制服裙摆扫过菌毯的刹那,织物褶皱间流淌出熔岩般的血色光晕……她行走的韵律像毒蛇蜕皮时的游弋,每寸裙摆摆动都精准复现敦煌飞天的流云弧线,却又在转折处突变成捕食者收缩肌肉的致命弧度,十二对青铜婴儿手臂时不时从裙裾暗影中探出,缠绕银链的腕关节反曲成蜘蛛步足,铜钱碰撞声编织成摄魂的安魂曲。
而她的下体,还在时不时流出仿佛能够魅惑人心的荧蓝液体,坠落的瞬间,菌毯总会翻涌起粘稠的浪潮……而且我还看到,那些荧蓝珠液并非垂直滴落,而是如同活体水银般沿着菌丝网络蜿蜒爬行。
菌丝群聚处隆起半透明的人脸,张大的口腔贪婪吮吸着毒汁,每滴液体被吞噬时,人脸便多凝实一分,最后竟显出方才那对情侣七窍流血的面容……紧接着,只见女售票员她停驻在我面前时,发间银丝突然开出半透明的优昙花,寒雾从她赤足下升腾,菌毯表面凝结的冰霜里,浮现出历代乘客临终前扭曲的面容。
染着墨黑丹蔻的指甲抚上我喉结,甲面暗纹竟是我从小到大的生辰八字,在幽光中渗出朱砂色的泪痕,然后幽幽说道:
“六千九百位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