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去。
她蜷在他怀里,指尖卷着他的衬衫纽扣,“那…那你找到那个…那个朝我开枪的人了吗?”
问题抛出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环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一瞬。
克莱恩垂眸看她,蓝眼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结了冰湖面的质感来,锐利又深邃,像是要透过她强装镇定的表象,洞察到她灵魂最不安的深处去。
俞琬的心又被攥紧了,这是问得太冒进了吗?
她下意识想避开他的视线,却强迫自己维持现状,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忽然就有点后悔了,俞琬讨厌这样的自己,伪装,算计,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坦诚相对的自己。
沉默维持了几秒,可就像一世纪那么漫长,就在俞琬快要撑不住时,克莱恩忽然笑了一声,那点锐利感消散了。
他轻轻弹了弹她额头,力道不轻不重的。
“怎么?知道是谁,好梦里去找他算账?用你的小拳头?”仿佛听到某种极其幼稚可爱的提议。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的小勇士,找到那个人没有想象中容易。”
没找到。
巨大的安慰感像暖流,让她几乎虚脱在他怀里。
但她还没来得及把这口气彻底松完,克莱恩的下一句话又重新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他拖长了尾音,兴致勃勃分享着他的近日战果,“武器倒是有点意思,不像是那帮破坏分子惯用的破烂货。”
在克莱恩眼里,那帮所谓的“塞纳河英豪”行事风格和抵抗分子差不多,使用的武器也该是粗制滥造的左轮之类。
俞琬的呼吸屏住了。
“一把,很小巧的手枪,可能是勃朗宁1906,”他语气平淡,“女士用都嫌太秀气,倒是很符合…某种见不得光的行事风格…”
每一个词都像小锤子,敲在女孩要崩断的神经上。
克莱恩虽然猜错了型号,但捕捉到了枪的尺寸,还隐隐推断出携带方式,这是军人特有的那种冷静且笃定的分析。
“是…是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努力想挤出一个好奇的表情,可脸部肌肉都不听使唤了,“还有这种枪啊…”
“嗯。”克莱恩应了一声,男人似乎对她这过于平淡的反应略感失望,他或许希望她更娇气地抱怨一下那把枪的可怕,或者更依赖地往他怀里钻。
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期待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女人对武器型号能有什么像样的反应。“所以,别瞎想了。能用这种枪的,大可能就是…”
他顿了顿,“…当时藏在船上某条阴沟里的老鼠。”
小剧场:
温叔:听说我侄婿要请我喝香槟?
俞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