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无比开心的事,从第一天来这里她就期盼着,努力着,而刻自己开心不起来。,她真的很美,可此刻在她的脸上,自己看到的是她的惊恐,她的不安,她的怒,她的恨……
她如美玉,如那白玉珠宝,可此刻她却面色苍白,色,面色枯槁。
许知予心痛万分,她想上前抱住她,,也一样爱她,也想许她一生幸福。
“娇月,我不动,你也后退,不敢上前了。
呵,不可能!自己怎么就信了‘他’呢?‘他’肯定是在骗自己,在惩罚自己,罚自己不听话,罚自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还差点掉下悬崖,摔死。
娇月努力提了些气,再次鼓起勇气,小心打量着许知予。
眼前之人,裹着破碎布条,双臂抱胸,头发微散,人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可晨光勾勒出的柔美曲线,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确确实实就是女子才有的曲线啊,还有那漂亮的五官,也分明就是一个女子才该有的,还有那细腻的皮肤,那嘴唇,那眼睛,甚至还有许知予那句‘娇月我美吗?’……
她已经神智混乱了,不由自主地喃喃:‘美,真的很美’
鼓起勇气,大胆地抬眼,盯着许知予看,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
……
三年,三年了,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没反应过来,她讨厌自己,打骂自己,诬陷自己,不让自己碰,不和自己圆房……颤抖着抽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双目,眼眶酸涩,泪水顺着眼角。
清泪两行。
“呵,呵,呵呵……”一边笑一边摇头。
摇得越来越用力,“荒唐,真是,荒唐!”自己怎么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定然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即使听许知予亲口承认,娇月还是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事实!
上前一步,拉着许知予的胳膊,“你……你怎么会是女子呢?你怎么能是女子呢?官人——”
你明明就是和自己成亲三年的官人,相公,丈夫呀!
呼吸急促,努力地喘息着,头昏眼花……下意识扶住头。
许知予放手扶住娇月,在她晕倒之前一把抱住她的双肩,伴随一个转身,退步,让娇月远离了危险的悬崖。
一手搭在娇月的右腕上,火急攻心,是要晕厥了,心痛地低喊:“娇月~”
用力掐住人中!
“不——”娇月突然睁开眼,爆发出一声呐喊!
用力地推开许知予!急促地后退,直到再次撞到那块大石头!退无可退,她恐惧地瞪视着这个自己好不容易爱上的男人,哦,不,女人——。
面无人色,拼命摇头。
“不,不,我不信,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就是想责罚我冒险,吓到你了是不是?官人,奴家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奴家,奴家以后再也不冒这种危险了,奴家愿意受罚,你惩罚我吧!等回去,我们回去,你用链子锁住奴家,如今你眼疾全好了,奴家哪里也不去了,我就在陪着你好不好?你开方救人,我帮着抓药……”眼神怯怯,又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
好久都没有这种眼神了。
许知予心痛,不知所措,又心虚得不敢直视娇月,可长痛不如短痛。
“娇月!”许知予痛楚地低喊一声,声音里饱含着痛苦,她不想再骗她了,三年了,这对娇月不公平!
“……”
娇月不由自主地冷静了一分,不自禁地抬头看向许知予,被迫与她对视。
“娇月,你冷静一点,我没有骗你,你也没有看错。”
许知予弯腰缓缓捡起地上的白布,“这是条裹胸布,从十三岁开始发育,我就一直在用了。”
许知予侧过身,肩膀微颤,微闭着眼,她不敢去看娇月,她甚至都想好了,若娇月想不通从悬崖跳下去,她也不活了,跟着一起跳!
拽紧手里的白布。
这是条裹胸布,一条束缚了原主七年的裹胸布,也是刚才接上最后三米,救了娇月性命的裹胸布。
长三米,宽三十五公分。
黑色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但跟着落在那条裹胸布上,三年,她第一次见到。
“你若不信……”许知予垂眸,抬手,轻轻拉开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