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予叹了口气,摸索着将她拉到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背:“这枚片仔丸…是她家传的至宝,其实我并不太想要。”
“那不行!”娇月果断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只是…那凤凰泪,现在根本找不到了,她却愿意给你…”自己还蛮感动的。
许知予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往上,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娇月,你是在吃醋?”
“谁吃醋了!”娇月猛地抬头,脸颊却有些发烫,“我只是觉得…她对你,好像比我想的更…更…”更重要?更特殊?这话她没说出口,却堵在喉咙里难受。
许知予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掌心轻轻包裹住她的手:“婉柔与我,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一见如故,但你不一样,娇月~”她顿了顿,转向她的方向,语气认真道:“你是我想携手一生的人。”
特别是这几天,娇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许知予想明白了很多事。
娇月的心猛地一跳,看着许知予那苍白却认真的脸,不明白如今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道:“我知道…可我就是…”莫名吃醋。
“我明白。”许知予握紧她的手,娇月能吃醋许知予很高兴,指尖带着一丝暖意,“我和她只是朋友,我和你可是…咳,可是要睡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娇月脸红,说啥呢,不就是想说夫妻吗?干嘛说得如此庸俗。“嗯”了一声,坐在床沿,靠在许知予的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心里渐渐安定下来。白婉柔又如何?片仔丸又如何?此刻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她伸手,轻轻握住玉瓶,指尖的冰凉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暖意。她认为,白婉柔的情谊深重,但她的心意,又何尝不是独一无二?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娇月看着许知予依旧肿胀的眼睛,低声道:“官人,眼睛还痛吗?”刚才看许知予流泪,她就难受。
许知予笑了,嘴挪到耳边,小声道:“疼~,娇月帮我?”闭上眼,嘴角缓缓上扬。
娇月靠在她怀里,取下那冰丝眼罩,像这两天她常做的那样,用嘴轻轻舔舐眼周,左眼、右眼,打着圈。
可只是一小会儿,娇月便停下了。
“怎么了?”根本就还不够嘛。
“没、没什么。”娇月深吸一口气,拿起冰丝眼罩,小心翼翼地替许知予系上,还是这个凉快,自己不可任性,她的声音有些发闷,将布眼罩悄悄塞进袖袋里。
“娇月?”许知予摸索着拉住她的手,“怎么不说话?”
娇月看着许知予眼上那副雪白的冰丝眼罩,自己给补了什么,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希望官人能尽快好起来。”
许知予沉默了一下,忽然抬起手,摸索着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触到她微微颤抖的眼皮:“娇月~”她轻声唤着,另一只手却从她的袖袋里掏出那副被揉皱的粗布眼罩,展开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雏菊,“我还是喜欢你缝的这个,软软的,还有…”许知予靠近娇月的耳朵,一字一顿:“我-喜-欢-上-面-的-味-儿”。
声线极度诱惑。
明明就洗过了,但对鼻子敏感的许知予来说,那味道足以让她身心愉悦。
抢过去,猛地抬头,看着许知予瘦削的下巴,眼眶瞬间红了。
她扑进对方怀里,紧紧抱住许知予,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心里那点酸涩渐渐化开,却又忍不住偷偷把那粉红眼罩攥得更紧了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娇月偷偷抬眼,看着许知予眼上那副雪白的冰丝眼罩,忽然觉得,或许有些东西不必比,有些心意,只有自己知道就好。
只是那副冰丝眼罩,她还是忍不住在晚上,许知予睡着之后,悄悄取了下来,换成了自己缝的布眼罩。
看着许知予眉心舒展的模样,娇月贴上,在额上轻轻地亲了一小口,小声说:“还是我的好。”
第56章你……你是女子?
“你……你是女子?”王姣月松开许知予,踉跄退后一步。
声音带着尖锐的颤音,皱着眉头,显得惶恐不安。
许知予背过身,用力将打结的衣服一节一节解开,刚套上中衣,又努力地去解外套。
她想把衣裤穿回去。
可这些衣裤因为拉拽都已经撕裂,破烂不堪,早已衣袖不是衣袖,裤腿不是裤腿,但许知予还是尽可能地往身上套。
尴尬,刚才确实是情况紧急,周边找不到绳索藤蔓,自己没了办法,才打了这衣裤的主意。
娇月拧着眉头,心跳如鼓雷,又惊又恐,面对疑惑,不可置信地看向许知予。
再看许知予并不答话,只顾慌乱地穿着衣。
可那套月白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其中一个衣袖还掉了,但‘他’依旧在往身上套。
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这不可能!
许知予转身,对着娇月,她并没有听清刚才娇月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