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着太阳穴在盘算什么,我单说审美,没有指代任何人!”他嚷嚷。
一个姑娘说:“扶暄老师,描述得那么精确,差点用素描画出来了,真的没有揣着参考做比划?”
“没什么指代,都是马赛克。”楚扶暄努力摘干净,“我脑海里播放的页面没有人脸。”
“我发现Raven躲在后面一个劲地闷笑。”另外有人说,“Spruce别聊了,总经理能被你逗死。”
楚扶暄猛然回过神,不知道强调给谁听:“我随便讲两句而已,有雷同的不代表能看对眼。”
“还雷同?你抖一抖可以甩出八百行要求,胳膊腿能类似的都至少一八五,有那么容易出巧合么?”同事说。
楚扶暄被不知情群众拆台,气得磨了磨后槽牙,靠着车窗扮做生性忧郁寡言。
旁边则是交头接耳,一群人语重心长地数落着。
“实不相瞒,我最开始挖你的信息,有考虑过给你当介绍,让我朋友沾点光,但那么一大段让我消化不良了。”
楚扶暄:?
“如果换个人来胡说八道,我一定会严肃批评他别做梦,唉,但你这么玩的话也行吧。”
楚扶暄:??
“我也打算牵红线,横竖他明天没事,正好和我兄弟见一面,可兄弟没那么居家,突然有些拿不出手。”
楚扶暄:???
他诧异:“我正儿八经出差,当地的一个两个要做媒?你们不怕我是渣男?”
“真犯了事才算得上渣男。”旁人道,“你都不允许交换口水,撑死了是一棵铁树。”
川渝文化随性通达,两方过招了一个来回,楚扶暄决定摇起白旗,心里念着强宾不压主。
晚上其乐融融地吃过饭,本来由这次的负责人请客,但祁应竹提前结了账。
如此填饱肚子,大家准备送楚扶暄去酒店,不忘打听祁应竹订在哪里落脚。
“赶过来没顾得上安顿,方便的话和楚主管一起吧,省得你们再帮忙绕路。”祁应竹说。
其余人纷纷感慨老板的贴心,再看向楚扶暄,认为其中不会有哪里有负累。
一时间没狠心拒绝,楚扶暄为此付出了代价,被大家助纣为虐推进了火坑。
同事们待客周到,一边循着导航送他们去休息,一边聊起周围有不少商圈和景点,推荐他俩有空可以到附近逛逛。
与他们告别后,楚扶暄与祁应竹大眼瞪小眼,发觉对方没打算另外开房。
胆大包天,他在心里谴责,却没有将人撂下,领着祁应竹来到自己房间。
“跟你一块儿来的没住这里?”祁应竹问。
“他爷爷奶奶家在这边,一收场就自己打车走了,估计有好菜好饭伺候着。”楚扶暄说。
说完,他忽地神色一滞。
楚扶暄想到祁应竹从小和奶奶生活在这一带,只是山川依旧连绵,如今没他归属的地方。
先前光是听到转述没多少实感,这时候同在旧日的土地上,能真切地明白祁应竹为什么再也没回来。
故乡已经没有他的家人,徒留一片风景有什么意义呢?
思及此,他瞥向祁应竹,生硬地打岔:“秘书说你最近连轴转,去成都也够呛,为什么多留了一天?”
“你难得到这边,总不能放你独自打转。”祁应竹说。
楚扶暄意外地顿了下,再听祁应竹说:“其实我家隔得挺远,但有时候学校组织春秋游,我也会被带着过来,当导游大概没什么问题。”
“所以你想陪我出去玩?”楚扶暄确认。
祁应竹说:“嗯,但可以分享的好像不多,你如果没兴趣,我就待在酒店远程办公。”
要是祁应竹不来,楚扶暄多半也打算闷屋内里,这会儿却为此变了主意。
“我有啊。”他说,“明天几点起床,闹钟一响就出发。”
楚扶暄累了一整天,怎么可能喊他早起,终究是临近中午开始洗漱更衣。
迟迟地打开手机,家庭群有几条未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