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捡了个清净,小祁走出来多不容易,丢山里都可以考名校,你爹那机构开了二十年,不见得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学生。”
楚禹向来心宽,和蔼地说:“算我的运势足够好,家里头冒青烟,自发地集了两个。”
得知祁应竹背景不平顺,他们心里必然叹了口气,但没流露过多的波动。
一直以来,楚扶暄在他们这里非常自由,具体怎样匹配和认定伴侣,他们向来不主张插手。
各人有各人的观念取舍,他们最多看看品德,尽可能的话,对方可以遮风挡雨,给儿子提供一些庇护。
祁应竹一步步到如今,暂且不说有多少能耐,相处起来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无一不周全,使得他们有了很好的印象。
他只是无法选择出身好坏,楚禹和郑彦仪不是老古董,不会计较命运随机赋予的瑕疵。
“照理我该安慰小祁没关系,但他用不着别人来马后炮,讲多了显得我矫情。”郑彦仪道。
望向祁应竹,她给人捞了勺虾:“我就嘱咐你多吃点,扶暄被你照顾得不错,你也该对自己好一些。”
祁应竹不适应这种氛围,他是不是该道谢?可怎么说才不至于生分?
纠结之际,他下意识地看向楚扶暄,然后楚扶暄说:“我也有在体贴他,他又不是养孩子。”
楚扶暄这么讲完,也给祁应竹捞了一勺河虾,证明自己是有来有往。
祁应竹逐渐松弛下来,表示这些很多了,需要的话自己会盛。
楚扶暄认同地点了点脑袋,再叽叽喳喳与楚禹拌嘴。
两个人都没有管过账本,但嘴上功夫没有耽误,辩论起谁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中午没吵出结果来,郑彦仪打算出去逛花展,楚禹立即鞍前马后,楚扶暄欣然地替他们开车。
每天在泰利和鸿拟两点一线,楚扶暄对市区的道路不是很熟,听着导航速度车速有些慢。
他一边往前探路,一边分享日常的生活趣事,然后驶入了会馆的停车场。
“你停一下吧。”郑彦仪嘱咐,“别忙着溜,我有话和你聊。”
楚扶暄揣度着气氛:“有什么吩咐?你请说。”㈨午二⒈陆呤㈡㈧三
“之前你说祁应竹不着家,两个人这会儿到底怎么样,我为什么感觉他比你更上心?”郑彦仪质问。
楚扶暄:“。”
合着亲妈过来帮忙整治渣男,转头料理到自己头上了。
他胡说八道:“我们最近挺好,行业不景气就想着经营感情生活,堂堂总经理也懂得暖被窝。”
楚禹插嘴:“你妈跟我起来傻眼了,你是睡得香,他连馄饨都给你端进去,害我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放。”
被一通数落,楚扶暄甩锅:“你们去讲讲他啊,他那么没羞没臊。”
“人家要脸得很,清清白白一个男生,吃饭的时候和我们讲那茬事,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应对。”楚禹说。
他有些责怪:“你为什么不打个预防针,难道我们不够好讲话?”
楚扶暄:“……”
真是大夏天的能被冤枉到天边飘雪,关于祁应竹的过去经历,实际上自己也是头一遭了解内情。
可这个理由不可能说漏嘴,楚扶暄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替祁应竹扛了当下的黑锅。
不过,他有一点不甘心:“祁应竹要脸?皮最厚的就这个人,你们小心看走眼。”
楚禹不认同:“怎么会,小祁是体面人,看起来作风也正派。”
楚扶暄倍感不可思议,试图反驳几句,没想到郑彦仪也加入了敌方阵营。
“你对象讲客气,真的很绅士,昨天他进包厢最早,坐在上菜的位置上,靠墙的留给了我们仨。”
楚扶暄往常不注意这些,被父母联合起来一通分享,诧异之余晕头转向。
自身的立场不够坚定,随之开始左右摇摆,怀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祁应竹。
我怎么挑到机会就说他是流氓?楚扶暄懊恼,内心泛起一丝愧疚。
送完长辈到展览中心,返程路上略微枯燥,没有人陪着聊天,他点开车载系统想放歌。
楚扶暄不太听电台,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切进系统绑定的音频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