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和楚扶暄约定明早的行程,另外一边,楚扶暄罕见地没有困意。
“离八点还有九个小时,别担心!”楚扶暄闭上眼。
过了会儿,他用被子蒙住头:“马上星期一了,能不能快点睡?刚来没半年,总不好经常迟到。”
如此不到十分钟,有点呼吸不畅,楚扶暄磨磨蹭蹭地探出脑袋。
他撩开眼皮,把八点的闹钟改成八点半,不久再痛苦地挪到九点钟。
食堂有自助早餐,从八点提供到九点半,太晚过去的话轮不上。
但沉默半晌,楚扶暄抿起嘴角,艰难地把闹钟推到了九点半。
这么鼓捣了会儿,他终于萌生一些困意,不过休息得没有很踏实,第二天赶在闹铃响起之前便醒了。
楚扶暄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挂钟指向九点二十,慌慌张张地穿衣服梳头发。
匆忙推开门,他险些撞进祁应竹的怀里,两人堪堪地止住脚步。
祁应竹开口:“看你没起床,我刚准备叫你,早……”
话说到一半,楚扶暄仓促打断:“一点也不早,我要赶紧走了,打的车还有五分钟到门口。”
祁应竹道:“等等,我们不是一家公司?你打车做什么?”
楚扶暄道:“和你一块儿上班,被同事撞见没办法解释,而且这太麻烦你了,衣食住行,岂不是就差你给我穿衣服?”
他三步并两步,绕过祁应竹出门,之后顺利坐上网约车。
从泰利公馆到鸿拟一路畅通,即便正处早高峰,驾车不到二十分钟,交通规划得非常平顺。
提前到公司,只是赶不上食堂自助,
楚扶暄昨天尚且盘算着,往后要仔细料理生活,今天已然顾不上那么多。
来到位子上开机更新,他还思索要不要去买点面包,但口感有点干,售货机也离得远,实在没什么食欲。
楚扶暄犹豫片刻,扫到一眼身后的办公室,似乎从而想起自己正在被督促,最终飘去自助售货机,买了袋虎皮面包。
饮料正好卖完没补货,他倒了杯白开水,将就着埋头吃掉半袋,剩下的塞也塞不进去了。
“Spruce,下楼了不?”庄汀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附近。
待会儿有一场培训讲座,他们在名单内,要去隔壁楼的报告厅。
看他如同做贼,楚扶暄差点被噎到,连忙放下面包:“你怎么贴着墙根走?”
“自从上次被Raven揪住,我心有余悸啊,都不敢和你勾肩搭背了。”庄汀沉痛。
楚扶暄失笑:“嗯,防止被恐同上司误会,你别挂我肩膀上比较好。”
“Raven恐同?那不会,害怕怎么可能和男人结婚?我觉得他是不解风情,也不配合同事相亲相爱。”庄汀道。
语罢,有声音插进来:“你们相亲相爱,我负责做话题,是这种配合么?”
忽地听到这句,庄汀已经不用转头,面如死灰:“老板,这次真的错了。”
“没关系,同事一场确实该体贴。”祁应竹皮笑肉不笑,拿着的保温杯似乎有些沉,“我帮你们去倒水?”
庄汀拿着透明水壶,楚扶暄同是保温杯,闻言不想同意,但也不是很有胆子拒绝,纷纷上交了手上的东西。
待到祁应竹接完回来,他们逃也似的溜了。
到报告厅落座之后,庄汀注视着水壶里的咖啡,表示颜色那么浓稠,祁应竹会不会趁机下毒?
楚扶暄揣摩:“他更可能放了感冒灵和康复新液,或者溶解了逍遥丸。”
庄汀吃惊:“茶水间的医药箱里,能有那么多材料供他发挥?”
随后,他悲壮地尝试了下,似乎没察觉出异常。
“你喝喝看。”庄汀说,“他泡的咖啡还可以,最近豆子也没那么酸了。”
被真诚推荐,楚扶暄拧开盖子,却扑面而来别样的热气。
楚扶暄:?!!
然后他垂下眼睫,避开庄汀的探究,维持着寻常姿态,不可思议地微微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