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真的不怕祁应竹杀过来,大概是祁应竹的形象一本正经,没人认为他也会逛论坛。
祁应竹的遭遇博得了一定的同情,有人看不下去,横批了一句《宝贝回家》。
楚扶暄:“…………”
他捏紧了手机,心想,要不还是和祁应竹当场散伙吧?
万一哪天在公司被揭穿了,代价他有点承受不住。
念头飘过没一会儿,楚扶暄晃了晃脑袋,祁应竹是偶尔兴起,不至于让彼此沦落到那种境地。
而他那么谨慎,更不会留下把柄,想到日常容易暴露的蛛丝马迹,楚扶暄把心一横,决定重金租下那套高层。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翻来覆去检查各类资产的余额,工作五年零零碎碎加起来有六百多万。
他懂事得很早,高中迫不得已无法兼职,从升上大学开始,就表示他要学着独立,不问家里要生活费了。
不过普林斯顿校风压抑、教学严格,他的重心终归在读书上,攒不到多少钱。
毕业去加州工作,那边的成本极其高昂,他是一点一点涨到现在的工资,最开始生活也很吃力。
不炒股也不买虚拟币,平时还有必要的社交消费,能有这样的存款很难得,楚扶暄数了一遍财产,如同恶龙盘点金库。
按照房租计算公式,预算不多于收入的三成为宜,他住个稍微好点的屋子实在算不上浪费。
只是习惯了以往的开支方式,又关联到既定的积蓄目标,楚扶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攒很久,一晚上没怎么睡踏实。
早上十点,他几乎是漂浮到工位上,想到自己还要再这样打工多少年,绝望地趴在了桌边。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楚扶暄迅速支棱起来,手脚利落地开机,随即更新SVN目录。
“Raven居然不在?以前不是先到办公室忙一会儿再走的么,我找他有点事,待会儿再来好了。”
“他嫌每次泡杯咖啡看看邮件就是半小时起步,效劳不是很高,以后哪儿有事直接去哪儿,不来九楼绕一圈了。”
“今天他和他秘书直接去隔壁,助理也不在,你下午两点之后过来吧。”
一群人交头接耳,渐渐地结伴走远,楚扶暄听到他们的交谈,揉了揉熬夜酸涩的眼眶,扭头瞥向祁应竹的办公室。
那里锁着门,秘书和助理也没人影,楚扶暄惊喜地松了一口气,又搂着靠枕趴回了桌边。
谢屿给他推了一些房产中介,那些人热情地发来表格,他看得眼花缭乱,没心力折腾更多,哪怕把事情挪到年后,也提不起劲四处比对。
扫了眼同等质量的房间,市场价大差不差。
之后那位代理找他沟通,表示房东愿意稍微让价,他没怎么纠结,说自己需要核对一下采光。
另外一边,隔壁大楼里,祁应竹刚离开会议室,打开手机看到保洁的留言。
[老板,你哪间客卧要打扫出来?]
保洁每三天来一次,祁应竹关照她整理一间卧室,把防灰的白布都收起来。
见她询问,祁应竹回复:[套内有卫生间,移门连着露台的那一间吧,住起来方便点。]
保洁:[客人什么时候来住?最近潮气比较重,不急的话,我到时候再晒晒被子。]
祁应竹被猝不及防地问住,甚至谈不上自己为什么要她打扫。
想法大概起源于楚扶暄那天留宿,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在走廊驻足,他突然发觉没有合适的屋子收留对方。
好像也太冷清了,突然被闯进来的时候,这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本来他独居也不用有所准备,但如果改天有什么意外,别人还需要到这儿过夜怎么办?
有了以上设想之后,祁应竹第一反应是这样会很麻烦,却没立即止住思绪。
他知道楚扶暄没敲定租房,听起来像是找过几轮,但反馈没有太满意。
估计是觉得不划算,而不是没挑中房子吧,祁应竹在心里说。
他了解附近的住宅情况,楚扶暄被带去看的不会差,对方没那么挑三拣四。
等等,祁应竹蹙了蹙眉,察觉到哪里不太对。
两人最开始说好了平时互不打扰,自己又不打算转行开酒店,考虑楚扶暄的住处是不是太累赘?
祁应竹立刻掐断了脑海里的发散,顺带送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