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警告完太医,顾不上理会对方苦不堪言的表情,快步走到秦玦身侧听候吩咐。
“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了您服药后需注意的事宜。”
秦玦唇角略弯,即使如同一捧快要消散的雪,脸上也看不出丝毫脆弱的痕迹,眉目间仍暗藏高坐明台的冷厉。
“朕心中有数,多余的话以后不必再说。”
“是。”李居怀没忍住,又说,“皇上放宽心,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谁管她。”秦玦阖上眼,向一旁侧了侧头。
“朕乏了,都下去吧。”
虽说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蛊毒,可若不是周妧,皇上怎么会病的这么急,李居怀心中不免有些怨气,那地方凶险万分,纵使江惟已经赶了过去,周妧死在那里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死了,皇上心里就不好受了吧。
明知她不是个安分的女人,还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派出了江惟。
九结丹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但愿那个女人能有点良心。
李居怀苦笑,自己也真是痴人说梦,就连皇上都不信。。。。。。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闻鸫撩开帐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嘘!”李居怀瞪了他一眼,“皇上刚刚用过药歇下。”
闻鸫抿唇,目光阴沉,“都怪那个祸害!”
“放肆!这话也是你这种身份能说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出去领三十板子长长记性!”
“哼!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李大人最好还是想清楚我们的主子是谁,真正在御前放肆的又是谁。”
北风呼啸,满地的落叶在地上打卷,扫也扫不干净。
夜色压在李居怀的身上,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喂,想什么呢?”
我戳了戳奉弥,“突然这么安静我有点不适应。”
奉弥将脚下的石头踢出老远,石头磕在石壁上发出声响,他捋了捋被打断的思路。
“在想我们硬碰硬的话,能有几成把握。”
“一成把握也没有。”
奉弥:“……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但我们根本没必要和她硬碰硬。”
我遥望蓝色蝶光笼罩的吊桥,“我已经知道九结丹在哪儿了。”
奉弥愣了一下,随即胸膛震动,笑了出来,“周妧啊周妧,你真是。。。。。。”
天外陨石,能量辐射,基因变异。
这位神,不过就是个变异的人。
我是外来的,自然知道封建愚昧的环境中人们不可能认出陨石以及对神的狂热幻想,可奉弥居然也能这么敏感。
我回了他一个微笑,“你也挺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