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原地蹦跳,看得出来,她也很想要金俊伟身上挂着的那朵大红花了。
关月荷带着林听往报名处挤,听到大爷大妈们正在聊金俊伟。
“我早说了,金俊伟一看就是以前唱戏的,他那兰花指,哎哟喂,我可学不来。”
“听说他师父以前还是个角儿……话说,他和周工是谁介绍认识的?”
“是啊!谁给介绍的啊?”
大爷大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答案来。
站他们后面的关月荷撇嘴,人家就不能是自由恋爱?
金俊伟一下子就成了银杏胡同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林听去公园遛弯的劲头更足了,每天一起来就惦记着喊爷爷出门。
就因为金俊伟每天早上把周红旗和元宝送出门后,他去公园练嗓子,偶尔会唱一段。
林忆苦乐笑了,“怪不得林听在家嗷嗷喊,合着这是在练嗓子啊?”
关月荷忍住笑让他小声点,“嘘,别让她听到了。谷雨说她唱歌找不着调,她还急眼了。”
两口子刚悄悄蛐蛐了闺女,没一会儿,林听跑进来,脸颊红扑扑的,大声宣布:“我要开始表演啦!”
关月荷和林忆苦对视一眼,默契地鼓掌称好。
关月荷觉得自己和林忆苦是对特别捧场的好父母。
但林听那唱的都是啥啊?
“林厅长,爸爸妈妈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林听端正坐好。
认真不到两分钟,一听妈妈问她要不要去上育红班,林听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自己要和谷雨一样去汽车厂上学。
“你不够年纪,上不了小学。”
“谷雨去了。”
“谷雨比你大四岁。”
甭管关月荷怎么哄,林听就是不松口。她都问过她的小伙伴了,要么在家玩,要么去汽车厂上学,没有人去育红班。
娃不同意,几个长辈也不同意。
“家里四个老的,还怕带不了她一个?”
送娃上学计划,暂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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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
关月荷他们几个约好时间去丁学文家看小娃娃,见到了个眼睛红肿的丁学文。
叶知秋躺床上冲他们挤眉弄眼,让他们别笑话他。
“起名字了吗?”林思甜忍住笑,只能转移话题。
“起了,我爸爸给起的,叫丁逢春。”叶知秋笑道:“我妈还说,我和孩子的名字听着像是姐弟俩。不过,我俩觉得这名字挺好,已经上户口了。”
“叔叔文化人,这名字起得多好。”关月荷他们几个张嘴就是夸。
眼看着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小娃娃这会儿出生,可不就是赶上了春天到来?!
丁学文点头,看着床上的爱人孩子,再看看围在床边看孩子的发小好友们,心里软和得不行。
他的孩子来时正逢春,赶上了一个很好的时代、也赶上了他与知秋都在事业上做出了些成绩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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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荷再次得到提拔,那已经是1986年国庆后的事情了。
关月荷同志81年初进的外贸部,这过去六年半时间里,多次顺利完成重大合资项目的谈判工作,从未出现一次工作纰漏,甭管是领导还是下属,对她的工作能力认可度极高,被提拔是理所应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