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笑得好像没完没了,林忆苦觉得好笑又觉得头疼,催她道:“你快说。”
这时候,工会主任看提交报名表的人都到了,示意主持人拿话筒上去做开场。
主持人才喂喂喂几声试话筒,大家也慢慢跟着停住交头接耳,嘈杂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趁着还有点声音,其他人也没关注他们这边,关月荷赶忙问:“你要和我谈对象吗?”
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她又紧接着提醒,“林忆苦,快点答应!”
“……”林忆苦差点又被她逗笑,勉强维持严肃认真的表情,与她对视时郑重回道:“好!”
战友们提供的那些方法策略,没一样能用得上的。
“嘻嘻。”关月荷满足了,她现在看别人眉来眼去都觉得有意思。
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林忆苦,正好林忆苦也看过来,视线撞上了,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反复好几次了。
心脏砰砰跳,根本听不进去主持人在说什么。
可惜啊,要还是小时候那样的联谊会,她现在能拉着林忆苦去跳舞了!
但激动过后就有点难以言说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也就他俩在这神游天外,但其他人已经听从主持人的安排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剩下他俩显得格外突兀。
“哎,你俩咋剩出来了呢?这样,你加到这组,你加到前面那组。”
这俩终于回过神了,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参加了。”
主持人愣了下,看着关月荷为难道:“关干事,你……”得支持咱们厂自己的工作啊,咋能都来参加联谊会了还不跟着参与活动呢?
林忆苦也看向她,这毕竟是她上班的单位,周围大多是她的同事,他看她的态度行动。
“我俩刚刚谈上对象了,再参加活动不合适。”关月荷指了指旁边的林忆苦,又道:“黄文林同志,不好意思,耽误你的工作了。”
黄文林看看她,又看看林忆苦,确认他俩不是跟他开玩笑,立刻道了声恭喜。
接着,黄文林就拍了拍话筒,转头各个小组转悠,帮忙调动氛围。
剩下的俩人一时找不到话题,关月荷就指着黄文林道:“那是我们厂的前厂草,当年他第一次上台做报幕员,胡同里好多大妈来看节目,回去后都来厂里打听,想给他介绍对象。要不是他结婚有了娃,工会都不敢请他来做联谊会的主持人。”
可惜了,后面再没这么出名的厂草了。
林忆苦顺着她的视线去看主持人,长得文质彬彬的,看着就很受女同志欢迎。
“……要不咱俩出去转转?”
“不去,难得厂里小礼堂今天开风扇,这里比外面凉快。”关月荷已经找来了两张凳子,还从工会的同事那分到了两瓶汽水,“呐!”
没一会儿,有人还招呼她过去抓点瓜子,但被喊过去后,就被人拉着问问题。
林忆苦看出来了,小关同志在厂里和谁都能搭上话。
被拉住的关月荷此时正被同事们追问:“那个男同志看着不像是普通单位的工人啊,哪个单位的?”
“小关同志你认识不?年纪多大了?家里住哪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干什么的……”
“他有对象了。”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没心思了解林忆苦这个人的情况了,以为他只是过来找关月荷的非报名人员,或许还是关月荷家的亲戚。
大家不再继续往下问,但关月荷还想继续往下说,这时工会主任看到了她,过来问:“月荷,你那邻居的报名表填好了没有?”
关月荷冲主任嘻嘻一笑,可算是让她找到由头公开了!
“他现在是我对象了,不用交报名表了吧。”
“你别和我说你俩刚成的?”
小关同志点头,“是的!”
“……小关同志,你这不会是故意跟我开玩笑吧?”
他们工会的人昨天猜了一天了,把和小关同志走得近的男同志都扒拉了一遍,觉得没一个是小关同志看上的。最后得出结论:小关同志就是瞎报名来玩的。
“真不开玩笑。”关月荷还反问了,她啥时候和大家乱开玩笑过?
也是。
工会主任来了好奇心,问了和工会其他人一样的问题,势必要把林忆苦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都了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