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车,后排车门刚打开,两只始终在后排窝成一团呼呼大睡的精神体来了劲头,跳下车子,撒欢地冲向河边。
池陆手肘搭在车窗边,看着两只精神体喝饱了水,开始在荒草地上玩耍。
小白狐追着自己的尾巴玩,没一会儿注意又被草地上的虫子吸引过去,白狼前腿趴下,摇着尾巴向小白狐发出玩耍邀请,可对方显然不理解它的行径,白狼只好讪讪地跟上去,在小白狐旁边寸步不离。
“它们俩倒是无忧无虑。”
“你看着点它们吧,我要去后排睡一觉。”阮逐舟下车,钻进后排车座。
“喂!”池陆也开门下车,透过后排车窗看见阮逐舟已经舒舒服服躺下来,“我这个开了一下午车的苦力还没歇一会儿呢!”
“能者多劳啊,”阮逐舟抽了个软垫枕在脑后,“我们这种身板脆的向导的苦哪里是皮糙肉厚的哨兵能够懂得的——等等,你挤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池陆拉开后排车门一步跨上车,阮逐舟曲起腿要蹬,却被人抓住脚踝,强势地挤进后排车座,而后砰地关上门。
河边滚作一团的一大一小两只精神体抬头,只见车子晃悠了一下便不动了,两只精神体观望一会儿,继续放心地在草地里扑腾打滚。
车内却并没有那么平和。池陆两腿岔开坐在座位上,一把钳制住阮逐舟的胳膊,另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阮逐舟的腰将人强行拖过来按坐在自己怀中:“主人,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不爽,真的,超级不爽。”
“爱爽不爽,”阮逐舟有点毛了,“池陆,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十六岁时候的影子——当年我怎么没留意到你骨子里就是个混蛋?!”
池陆的手探入阮逐舟衣摆:“再多说说,主人,小狗十六岁时是什么样?”
阮逐舟一个哆嗦,可嘴上不饶人:“你不是不信吗?”
“主人现在说给我听,说什么我都信。”手上的动作愈发猖狂。
阮逐舟扶住池陆的肩膀,低头喘了一下:“你十六岁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世界上最乖最单纯的小孩……疼,轻点……那时你说,长大之后要、要保护我,给我挡子弹,嘶——不行,太深……”
衣物窸窣摩擦,滑落,阮逐舟身子愈发软成一滩水,跨zuo在池陆大腿上战栗连连。
“我现在也能。”池陆嗫咬阮逐舟滚烫的耳垂,“我答应过向你的名字效忠,就不会食言。”
“倒是麻烦主人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开始不肯承认早早就认识我?”
阮逐舟脸枕着池陆的颈窝,吐息断断续续,轻得像羽毛。
他带着气音笑:“一开始你就是个小不点,谁会费心思记得你……唔!”
他过电般一个激灵,却被池陆按着后腰牢牢钉死,他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可已经晚了,池陆同样回敬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精神体吗,怎么样主人,它舔得舒不舒服?”
精神链接的通道一旦打开就无法立即关闭,阮逐舟颤抖着,偏过头向窗外看去。
河岸边,白狼正将小白狐窝在自己怀中,和往常一样亲昵地舔舐着小精神体的毛发。小白狐似乎是玩累了,偶尔张大嘴巴打个哈欠,伸直前腿蹬上两下,伸懒腰似的,露出狐狸爪子的浅色肉垫。
但很不巧,两只精神体十分普通的嬉闹亲密,此刻正通过与主人之间建立的共感,毫无保留地传递至阮逐舟的大脑神经。
阮逐舟抓着池陆肩膀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腰眼都酥麻了:“让你的傻狗别舔了,池陆!”
换来的只有池陆停下手头一切动作,恶意地挂着一脸笑容,欣赏对方的狼狈。
阮逐舟又抖了一阵子,声线软下来:“砚泽……”
池陆眼里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他吻上阮逐舟汗涔涔的额头:“这我可控制不了,主人。再说你自己不也打心里很喜欢吗?”
“喜欢你大爷!……”
爆粗落在耳边也变成嗔怪,池陆终于呵笑出声,搂紧了坐在腿上的青年,吻上对方秀美的薄唇:“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主人款待。”
第85章哨向28这一次,不论如何我都会带你……
转天夜里。
晚上八点,天完全黑了,月明星稀。
一束车灯从远方袭来。越野车爬上缓坡,缓慢行驶。
距离记忆中的安全区越来越近了。池陆握紧方向盘,脚踩油门,借助哨兵过人的夜视力观察四周。
越是即将到达终点,越不能掉以轻心。这里已经不再是塔周围熟悉的地盘,如果遇到新的丧尸群,谁也不能保证丧尸会不会对池陆退避三舍,而发动机的声音极有可能吸引丧尸的靠近,仅凭车子的远光灯根本无法将丧尸吓退。
阮逐舟披着池陆的外套,在半放倒的副驾驶座位里侧躺着打盹。从昨天傍晚车内的那次放纵后,阮逐舟就一直赌气不和池陆讲话,就连白天交换开车也不给池陆一个眼神。明明理论上他还是犯下抛弃哨兵之罪,如今戴罪立功的人质,脾气却大得很,池陆除了受着白眼,还真就没一点办法。
小白狐狸自然也收回去了。没了心爱的陪伴,白狼此刻也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趴在后座,眼睛快变成一对绿豆,无精打采地甩着尾巴。
苍凉的月光成了天上唯一的指引,而池陆似乎成为整片陆地上唯一还保持着清醒与警惕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