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要事在肩,为免夜长梦多,又不得不热脸来凑,遂一步上前,赶是那厮拽门关合前,扯住衣角,递上话口儿。
“哎,哎,等,等等等。。。。。。”
“哎呀,老弟呀,你急个什么?”
“咱要没那要紧事,大半夜巴巴儿往你这儿跑个啥?”马为民急口。
但闫应元这人本就死硬的脾气,眼里难揉沙子。
“哼!”
“紧要事?能有个球的正经话。”
“老马呀,巷口有河,你自己去照照,瞧瞧德行。”
“你也不是不知道,家父自从上回把你扫地出门,就到现在,也还你是贪小人。”
“你说你这一身酒气醉气,大半夜闯来我这儿。”
“再扰了他出来,岂不又要闹嘛。”
“你呀,你在我这儿耍,劝你早回。”
“有事不急一时。”
“待等明早清醒了,咱衙门里说话也是一样。”
语毕,明显地,闫应元话尽不愿再谈,强拗一把,松脱开老马拉拽,回身便就要合门插闩了。
见势不给相驳机会,马为民也是真急了。
他个老小子手也贼,就在闫应元闭门掩合之一瞬,一把粗指头抓到门缝上。
啪??
门扇一掩,一个吃痛,老马吱哇吼来一嗓子。
不备这招儿的闫应元,骇然见掩了人指头,也忙下意识紧着复再松门扇补救。
那老马,业就正趁这个功夫,一个鱼贯,竟就此门缝钻到了里边。
临了,得逞之姿,还急冲外长随打发,叫门外好生守住,不得外人相扰。
事已至此,人已混入难奈何。
闫应元无法,一声长叹,独排闷气。
既是轰不走,也就只好檐下一叙是矣。
"。。。。。。"
"D。。。。。。
“罢了罢了,随我来吧。”
重掩合门,闫应元挎着四方步,头前引就老马檐下廊前说事。
临到正屋头儿,还小心合严了门,才缓身自旁拽了俩竹凳,近摆檐下小桌底。
而此时的马为民呢,亦准许久未来缘故,一路穿院时,就不住左右撒望眼。
见是墙角堆乱劈柴,烧壶灰堆,酱缸,正檐破瓦,脚下土泥的,不由觉着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