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低声问道。
“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神念缓缓道,“我将融入天地,融入每一个修行者的血脉之中。”
林晚轻轻闭上双眼,神识沉入体内,与顾桉的神念沟通。
“你可曾想过,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冥渊,也不是渊主,而是……我们自己?”
片刻后,神念回应:“我曾怀疑……但我更愿意相信,修行的意义,不在于对抗,而在于理解。”
“可我们自己,真的值得被理解吗?”林晚低声问道。
“每一个修行者,都值得被理解。”神念缓缓道,“因为只有真正理解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
林晚沉默了。
她知道,顾桉从未真正离开。他的意志,早已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而她,作为他的旧识,作为这场劫难的见证者,也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渊主。”她低声说道,“若你愿意理解它,那我便帮你守住这片天地,直到你真正理解它的那一刻。”
神念微微一震,随即缓缓消散。
而就在此时,东海深处,冥渊裂隙中,一道微弱的波动再次浮现。
“顾桉……”那道声音低沉而悠远,“你终于愿意面对我了吗?”
但这一次,没有人回应。
因为顾桉,已不再需要回应。
他已真正成为了自己。
……
东海之滨,问道院。
暴雨依旧未停,但在静心潭边,一群弟子却静静跪坐,聆听老仆讲述顾桉的往事。
“先生说,真正的修行,是为了成为自己。”老仆缓缓说道,“而你们,是否找到了自己的路?”
弟子们沉默,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知道,真正的修行,才刚刚开始。
而在自由之塔的顶端,一道淡淡的神念悄然浮现。
那是顾桉留下的意志。
“愿你们,都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神念缓缓消散,融入天地之间。
而东海的风雨,也渐渐平息。
春日的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问道院的每一个角落。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但每一个问心者都知道,
那个人,从未真正离开。
因为他留下的一切,早已融入天地,融入每一个修行者的血脉之中。
而那条通往光明的路,也将永远存在。
因为,
真正的修行,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