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黄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浓郁的果香,反而更像阿利斯小时候自制的绵羊油膏。
那是一种带着淡淡脂香、温柔而朴实的味道。
它不像灯蜡那样来自被剖开的皮下脂肪。
严格来说,绵羊油是少数几种不必伤及生命,就能得到的动物油脂。
每到盛夏,牧羊人就会为羊群剪去沉重的羊毛。
厚厚的羊毛被清洗、晾干,送往手工作坊纺成线。
而那一桶桶洗羊毛的水,总是混杂着油光。
有些人会留下来作肥皂。
可由于清理起来太麻烦了,很多人也会直接倒入水沟。
不过,阿利斯会愿意花很多功夫,过滤、脱脂、提纯,然后制成细腻润泽的绵羊油膏。
阿利斯总是一次做上好几罐,还乐于教村里的人一同制作,教他们这种绵羊油的用法,还教他们可以等到冬天卖到卡森市赚钱。
那是村里冬天少有能换来银币的东西。
可他又是讷言的。
因为酒精容易麻痹神经,也容易让人失去自己和阿利斯相处的时间。
莱斯利紧握着手心,说道:“这怎么可以不在意呢?”
然而,阿利斯之后一连串的兴奋猜测,再次把莱斯利的心打回谷底——
与此同时,他就这样无助地望着阿利斯,内心乞求一切不要就这么结束了。
可这部分完全不比蒸馏轻松。
年少的时候明明是最适合靠近阿利斯的,他对孩子们的贴近是毫不拒绝的,自己就应该缠住他,牵住他的所有心绪。
他完全可以假装自己不明白亲吻是什么意思。
可如今,自己卡在一个尴尬的年岁里。
阿利斯也肯定不在乎自己是否离他而去。
真希望阿利斯就是个游刃有余的情场老手,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荤素不忌的伪善者。
事实上,阿利斯从头到尾,都只是把自己当做小辈。
不再幼小到可以理所当然地牵动他的怜爱,也尚未成熟到能够成为被他依赖的支柱。
“神主大人,如果您此刻也不制止的话……
可阿利斯依旧如常地去教会工作,宁愿倾听那些素未蒙面,素不相识的人的心声,也不知道莱斯利的绝望。
声音如清泉般流过莱斯利的心头。
于是,这很难不去想。
冷馏酒则是利用酒精与水的凝固点差别,自制出来的。
莱斯利并不喜欢这样。
那很容易就让人联想,他肯定遇到过德高望重的师长,与他相并肩,志趣相同的朋友发小,甚至是…曾经被某个人以怎样炽热的目光注视过,而阿利斯也对他抱有相同的回应。
莱斯利把记忆断在了阿利斯回吻自己之前。
这次,他带的酒是他做的冷馏酒。
下一秒,阿利斯开了口。
忙事情的时候,他会忘记自己心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就像是在他面前推开了一道门缝,透出的光让自己再次坠入。
阿利斯在得到一箱样品后,就拿过来跟莱斯利分享。
沉默之间,他想起过去的事情。
“这也会照顾我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