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喝酒并没有禁令的。芬尼安小时候过冬的时候,父母也都会给他喂低度数的麦酒,也就是「液体面包」,来取暖。
莱斯利面圣的消息自然是落在了芬尼安和阿利斯的耳里。
这话术还是跟着阿利斯学的。
若是有其他人来的话,它就制造点动静,让大家注意有人正在周围。
同样的,莱斯利根本就不愿意留下来,可为了避免产生过激的矛盾,引发多余的冲突,他也愿意用缓兵之计。
可是他才闭上眼,脑袋里瞬间窜过莱斯利数天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看似随意的话「我喜欢阿利斯主教」。
“只要皇帝陛下认可了,那身为长子的莱斯利在君主制中,就拥有最正统的血脉。”
莱斯利并没有跟着沉默,眼底暗流涌动,十分自然地接过他的话,声音幽冷地说道:“其实如果这都是皇帝陛下想挑起战争的借口。那倒是希望能打起来。”
可是,他还是遭遇了一件让他感到冷汗直冒的事情。
这话落下来,阿利斯的声音便轻轻地响起:“那我们逃吧。”
芬尼安问道“难道是因为要牵制大公爵?毕竟克洛德公爵的继承人已经表明说是给莱斯利了。”
他这句话是大不敬。
他好像看到莱斯利在亲阿利斯。
睁开眼间,芬尼安也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
莱斯利也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
芬尼安却觉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种逃离本身会不会就是皇帝意料之中,甚至其实只是一个陷阱?
然而,芬尼安并不是那种会泼冷水的人,尤其是阿利斯已经打定了主意。
以此来避免出现不能及时援助莱斯利的后果。
不过,芬尼安已经觉得自己很收敛了。
芬尼安睁大眼睛,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阿利斯和莱斯利并没有因芬尼安的话而搭腔。
他怎么也想不透,只觉得自己眼花了。
芬尼安睡到半夜有点口干。
又不是一男一女……
芬尼安脑袋发懵,像是也刚从一个噩梦醒来一样。口渴的信号再次占领思考的高地,随即芬尼安又浑浑噩噩地下了床,找桌子上的水瓶。
一切静谧如常,就像是无数个他们互相依赖,相互陪伴的夜晚。
芬尼安对这种王孙贵族也没有好奇的心态,只觉得就像是好久归家一次,要去从没有见过面,或者拉扯过关系的亲戚一一打招呼,十分麻烦罢了。
芬尼安静静地听着,从这番话里嗅到了一丝陌生的,危险的气息,可他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莱斯利被陛下公开承认的话,那就是莱斯利是继承人,否则要是陛下死了,下一任就应该是北领地公爵。”
因为莱斯利太自然了,自然到就像是聊天气。
今夜过后,芬尼安以为他连和莱斯利策划谋反的事情,都激不起自己半点畏惧,那么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让他害怕的事情了。
“平白无故要莱斯利待在王都,总不可能是为了立莱斯利为储君。”阿利斯枢机审视着莱斯利,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
莱斯利只是微妙地抬高了身子,姿态自然得就像是也是另一个因为口干而起夜的少年,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我做噩梦,以为阿利斯死了,忍不住确认一下。”
话音之中,莱斯利的目光闪烁着。
克洛德公爵把整个大都会的教会都得罪了一遍,肯定不可能会有机会被加冕。
芬尼安虽然知道莱斯利已经跟着雨果主教钻研了很多政治领域的相关人物和知识,平时也捡到他已经表现出相对应的素养,但是他还会以第一次听莱斯利讨论他父亲的想法。
“趁着现在皇帝还没有明令把莱斯利留下来,我们率先逃回北领地。”
莱斯利跟着目光沉了沉,回忆起利维安病恹恹的神态,说道:“这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听说他沉迷于占星术和炼金术,身体也明显受到了影响。”
“如果反抗的话,我们恐怕就不只是面对皇帝的怒火,而是整个帝国的兵锋。”芬尼安侧了侧头,看向莱斯利,“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