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飘渺又难以抓住,更叫人想要紧紧地抓住。
即使阿利斯本身对教会教义和信徒们再有贡献,只要这份贡献没有落到教会成员的实处,恐怕也不会有好的待遇。
亲近他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可这也只是仅此而已。
于是,即使后期他和阿利斯慢慢亲近起来,莱斯利对阿利斯总是还有一点恐惧和担忧。
舒栎说道,“北领地今年的果子熟得特别早,放在园子里面都快烂了。我们就研发了苹果黄油,桃子黄油,李子黄油,非常好吃!不过放不长,我就想着反正要来大都会,干脆早点到,你也可以吃一点。”
有个学员大步跑过来,“莱斯利,阿利斯枢机来找你了。”
莱斯利并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他其实很小的时候,也许就在第一次见到阿利斯之后,隐约会感觉到阿利斯对自己态度上的不同。
又像是,没有什么事值得他高兴,值得他留意。
莱斯利:“…你可以直接在家里等的。”
夏天一旦来临,热气就像要把石砖都烤化。
莱斯利在大都会阿斯托利亚居住三年,依旧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他这么说着,注意到莱斯利额上有薄汗,便拿出折扇,看起来像是给自己送风,其实给莱斯利吹凉。
长期以来,莱斯利都在这样众星捧月般的追捧中,依旧保持自我。
“…嗯。”
可他还是对阿利斯满腔的热忱。
可用“漂亮”这样的词并不适合他。
他总感觉,如果自己不能为阿利斯做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内心也会有空缺。
阿利斯枢机在第一年就注意到莱斯利额角常有薄汗,便从箱底取出一把折扇递给他。
现在军校里的莱斯利冷漠寡言,不假辞色,也不与任何人亲近,克制又自律。
他当时的想法就是静观其变。
即便如此生人勿近,莱斯利本身的钱财、地位、帝国皇帝的信任以及学业上的优秀,都叫人对莱斯利趋之若鹜。
“可你的眼睛并不是这么说的。”雨果主教一针见血,惶急反而生出几分怒气,“莱斯利,你居然爱慕阿利斯。你简直疯了!”
莱斯利大步朝着舒栎的方向靠近,冷淡的声线里多了几分挂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没有到教会举办会议的时间段。至少还有两个星期?”
收回视线,莱斯利又陷入自己的回忆。
那是一把黑檀木折扇。
可长发偏偏叫阿利斯枢机要多了几分令人憧憬的柔软。
相反地,莱斯利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里的天气与萨伏伊的气候差别很大。
事实上,军校对军服生的照顾除了对他们的军事训练和学习要求苛刻之外,对他们的生活需求无一不满足。
“如果你真的感谢阿利斯对你的付出,你也真心喜欢他,我希望你和他保持距离。这次是好的契机,你…你留下来吧。”
他被皇帝要求留在帝都的这件事,自然没有忘记和雨果主教商量。
可莱斯利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态度。
“我早到的。”
舒栎做得不动声色,又只是说道:“我还以为今天周日,你会回家里休息一下的。我还绕了一个大圈。”
莱斯利:“对我来说,他确实是我唯一的不变的师长。”
莱斯利沉默了很久,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自身的痛苦与难受给吞灭了。
相比于三年前初来乍到的他,他还要再高,高出半个头的身量,肩线也更阔,站立的身姿如同绷紧的弓弦。
扇面是素白的纸,没有任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