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栎说道:“暗部都出动了,总是要找出一个凶手。”
典籍按年代与主题分门别类,整齐划一。
“如果你不说这样的话,那么即便你找到了所谓的真相……你和那些在我面前低头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没有回答,只是抽出手帕,神色淡淡地将痕迹抹去。
毕竟,所有的事情总是那么复杂。
“反正你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查那八个女孩真实下落,甚至往外传她们应该没死的消息。你也没关系,对吧?”
“能力的反噬而已,很正常。”奥朵拉轻轻地说道。
可舒栎还是来了。
若搬出神主誓言这类把戏,只会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女仆的敲声,意外地打破这片沉默:“奥朵拉小姐,皇宫送来一封邀请函,希望您能去一趟。”
这是他思考的小习惯。
“我还听说,你煽动伊冯要反抗强权。如果我是那个强权呢?”
“所以,你讨厌这个世界吗?”舒栎看了一眼她的书架。
*
一切始于想要逃离原生家庭却被家暴的女孩。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我说我已经狂妄到认为我自己无所不能,可以纵火,可以杀人,只要找不到证据,就没有人会质疑你。即使证据确凿,有人质疑我,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我的未婚夫都会维护我,让我安然脱罪。这不就是我的特权吗?”
舒栎来见奥朵拉之前,其实就在反复想着,什么时候说出那句“他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奥朵拉解决困境”的。
奥朵拉的声音完全被舒栎的声音盖住了。
舒栎的目光顺势扫过书架上陈列的典籍与桌案上摊开的文献。
奥朵拉直白地说道:“因为我看得到,我看得到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会成为贤良的妻子,忠诚的信徒,我还可以继续行善布施,我会有子孙,走上所有人都认为幸福的未来。可是,我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别人的装饰。”
“所以,你同意我去追寻那八个女孩的真实情况。这是你的意思吗?”舒栎再次确定道。
她与命案有关联的话,无论是教会还是皇室,都绝不会保她。
她顿了顿,“谢谢。”
想象一下,她可能带着怜悯与讥诮的回应:“我都已向神主起誓,您却仍不愿相信。既然如此,我们还有必要谈论信仰吗?”那他就彻底无法下台。
这不是因为知道尸检的存在,而是——
也许是因为毕竟一开始受到克洛德的「求助」,舒栎就产生了责任感。
话说到这里,她朝着舒栎的方向开口。
奥朵拉肯定地反驳道:“你错了。“
奥朵拉还未来得及用手帕遮掩,喉咙深处骤然一紧,血腥味涌上舌尖。
“我就是那个凶手。”奥朵拉就像是在讨论日常一般,说道,“只有我死了,所有逃跑的人才会得到安全。”
因为她觉得,死去才是最好的活着。
“真意外。”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面陡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要在调查期间烧掉尸体。
“为什么你对我不能这样呢?”
“我今天很开心。不过,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舒栎在沉默中目送着奥朵拉的背影,双手紧了紧。
不过两三秒,他飞快地追上她的脚步,下了决心。
“奥朵拉小姐,我要偷走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