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甩开舒栎的领子,低声警告道:“离我远点,别招惹我。”
舒栎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克洛德是就这种情况说这句话,还是有什么前仇旧恨。
因为很多时候,人们生气的原因很可能不是当下的情况,而是处于一种临界点。
见他甩手离开,舒栎环视周围一圈,问道:“有没有人告诉我他怎么了?”
学生们对舒栎这种自来熟的问法自然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自己和他扯上关系似的,假装看不到,加快了自己离开的脚步。
舒栎站在原地消化了两秒。
毕竟因为有熟人在,他到底还是安心了一会儿,然后他打算先去食堂看看伙食,再来推断自己的处境。
学校的食堂比萨伏伊文法学校的食堂更古典而优雅,大块大块的石雕被毫不吝惜地用在了墙壁上。建筑顶则绘着壁画,讲的是《五饼二鱼》——神子拿着五个饼和两条鱼喂饱了五千个人的奇迹。
神子自然是站在最中心的位置,甚至给了他大块的留白,而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很有趣的是,舒栎觉得壁画上画的食物看起来比自己手头上吃的好吃。
明明有十几道菜式,可舒栎看着那些食物实在没兴趣,包括且不限于带毛的小猪,血布丁,肉馅甜派、煮苹果、加了蛋黄、黄油和奶酪,煮到酒精蒸发的酒羹以及各种香料炖出来的看不出食材本身的东西。
“这个是什么?”
舒栎指着一盘上面飘着金箔的黑乎乎的炖煮类食物。
“谁告诉你的?”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身份证明?
军校生跑圈,舒栎他们也在跑圈。
赶紧囫囵吞枣地吃完回教室后,舒栎一进教室门,就看到穿着军校生服饰,一身骨肉亭匀的黑发浅瞳的俊秀少年,就在翻自己的册子。
舒栎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大声地回应道:“不在。”
结果很是冤家路窄的,在体育课上,他们和同级的军校生一块共用操场。
舒栎实在解释不通这个学生证。
费利克斯是克洛德的表亲,身份之高肯定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插嘴的。
于是,他还是去参加了。
听说是军校那边得到皇帝的授意。
因为见舒栎说不出话来,凯尔便把脾气撒在他的书上,直接把舒栎的文具全部扫在地上。
凯尔说道:“谁?”
没有姓氏。
他思考了半天之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把自己的课本练习册都落在教室里面了。
等等…这个杏子有点酸。
嗅到政治风向的人都明白了这种否定的含义,明确克洛德应该不会在继承者的名单上。
……青葡萄居然浸了盐!
“看来,你们都不过是把我当做你们认为的低等人罢了。“
舒栎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当下自然也有人想借此机会踩上一脚,想落井下石,少不了与克洛德出现言语争锋和肢体冲突的事情。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被重罚了,而克洛德却始终依旧是安然无恙。
凯尔忍不住皱了皱眉。
“是的。”
“……”
这话一落,凯尔就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冷笑。
这又是从哪里传来的黑暗料理?
舒栎:“……”
“不和克洛德闹出那个动静,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