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间的石阶上,他踏过风卷起的落叶,锋芒毕露得让人不自觉地自动避让。
这是轮廓依旧柔和的少年。
自身疏离的气质和强大的压迫感让人连用“仪容俊美”来形容他,都显得轻浮。
很难不去想象,完全成年后的少年即使沉默,也依旧如暮色下冷峭的雪峰,不置一词,也能让所有人的目光为之抬起。
然而,与他气质不符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只软塌塌,像是没有骨头的小狐狸。
纳西很显然并不想出门,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莱斯利怀里,眼神透着没有灵魂的死寂,就等着莱斯利嫌麻烦,把它丢在半路。
到时候,它就可以“哒哒哒”跑回原来的房间,继续睡觉。
小纳西的想法很美好。
可莱斯利带上它本来就是有目的的,根本就不会考虑它的想法。
莱斯利也不确定自己出行会多久。
万一舒栎回来,发现自己不在的话,说不定他会生气。要是声称是小纳西自己跑出去了,他只是外出寻回,便是再好不过的借口了,反正小纳西也不会为自己解释。
他的目的是王宫内庭院的凉亭。
可莱斯利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舒栎只好开口说道:“就是……你有我身上有的东西。”
贵族私下交流的地方只有几处。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手臂下是少年单薄却又结实的身体。
塞拉菲娜也没有想过亚瑟神父情急之下会无意识地说谎。再来,对她来说,这种基本的检查也是常识。就算他看起来就像是踩在随时会塌陷的木板上一样,无法令人心安。
他的小表情把舒栎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话一落,莱斯利认真地应了一句“好”。
“…不会吧?”
塞拉菲娜说道:“如果你是推成这一切的功臣,自然会如你所愿。”
塞拉菲娜重新披上了斗篷,衣摆在昏暗的光里轻轻一摆。
“……”
舒栎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不舒服,而且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无厘头的傻事,简直太丢脸了。
“嗯嗯。”莱斯利连连点头。
亚瑟神父一愣:“检查…检查过了。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
“没事。”舒栎心虚地挪开自己的视线,催他上床。
清晨,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空气里带着一丝潮湿的闷热,像是会下暴雨。
亚瑟神父收到纸条的时候,内心既安心又紧张,也害怕。
舒栎本来想说“小孩”,可是感觉自己不能继续把莱斯利当个小朋友对待了,否则他很难自己独立成长起来。于是他纠正了话头,“年纪比我小的人的利益。”
莱斯利直接躲进了阴影区,见小纳西还一动不动,于是把它头上的玫瑰花拿走了。小纳西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再是内庭院的凉亭和长廊都是相对安全的私聊之处。
“所以,我们有什么?”
舒栎忍不住想以手掩面,“这样吧,你可以摸我的感受一下。”
方便私下交流的会客厅是一处。
为了保证自己的行动不落空,莱斯利主动给亚瑟神父拟了一封信,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末尾只署「塞拉菲娜·艾德里克」。
这种焦虑的拉扯感既希望塞拉菲娜临时有事情来不了,让他空等一场;又希望人能早点到,给他一个结果。
可亚瑟神父现在明显处在焦虑无措,求助无门的情况,很容易失去判断力。
舒栎内心里面的土拨鼠狂叫。
“我能摸你的吗?”莱斯利进一步好奇地说道。
舒栎怕他越说越离谱,只能说道:“……这种东西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