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落下,舒栎愣住,眼睛瞬间睁大。
霍尔姆主教毕业后,便跳过执事期,在大都会的圣教堂里面当值夜班神父,等待转正。
“克洛德是来找人的…”霍尔姆主教刚说完这句话,自己反而一怔,“我的身份?”
然而,还不到两个月后,某个深夜,霍尔姆又一次出现在雨果宿舍楼下,冲着上方大声怒骂。
以霍尔姆主教直白的性格,若有话都是向来当面说,尤其是对克洛德公爵那样的老熟人,直来直往惯了。可偏偏对雨果主教,他总是绕弯,说半句藏半句,几乎从未真心实意地讲过一句话。
若真要打个比方,别的麦田图像是乐高拼出来的,规整却呆板,而霍尔姆主教的画作却像是风吹过的午后,光影流动之间,空气,色彩和时间都在画面中一起呼吸。
“愿神主看到我们的决心,护佑我们的脚步。”
这次会议结束后,他们发现,每个人还可以领了一份安全手册,上面是霍尔姆主教和阿利斯主教这个月来赶制的指导手册,确保他们遇到困境的时候,有章可循,不会孤立无援。
“沿路上,我知道,也相信大家都有对未来的日子感到迷茫和恐慌。也许,不少人还为此做过不少关于死亡的噩梦。”
以霍尔姆主教那点薄脸皮,这无异于是自毁尊严。
罕见地,雨果主教居然对这样的话一点都没有反击,而是低头看着他,沉默着。
“现在各个教区就按照自己的能力,开始领自己的工作。”
这可是尊严之战。连舒栎自己写信时都小心翼翼,遣词造句都刻意中立,从不敢用力太深。他知道,真心这种东西,一旦寄出去,将来有一天回望,难免羞耻难堪。
最后是宿管忍不可忍,把两人撵了回去,才算了解。
萨伏伊教区虽然有阿利斯主教在,但是依旧是以莱顿神父为代表。毕竟地方教区的主教未经允许是不能擅自离开教区,现在公开承认他也在船上会惹来非议。
霍尔姆主教沉默了。
两人的争斗在一直持续到霍尔姆主教毕业。
对霍尔姆主教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舒栎一下子怔住:“什么?”
“我知道您为公爵克洛德工作。”舒栎说得平淡。
坐在一旁的阿利斯主教受邀往前走,目光扫过一众,语气坚定,充满无畏的力量。
两人唇枪舌剑,吵得天昏地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时他未毕业,就已经跟着大主教去各地传教,还与信徒们同吃同住。
这说明他真的死了。
“洛迦教区的地图也已经展示给众人看了。”
“可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那就再无退路可言。”
霍尔姆主教像是随口说天气那样,“所以,这次来,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去了。”
舒栎忍不住在想,难道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他怕信里要是藏了什么肺腑之言,
只是第二天,霍尔姆主教就被圣教堂调往外地,派去支援各地方的传教活动。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是在司丹市那次我和雨果争论时,你听见了?”霍尔姆主教不相信雨果会把这种重要的事情往外说,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您先告诉我,”舒栎望着他,目光毫不躲闪,“您为什么说自己命不久矣?我再告诉您,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我们全体支援队伍会待一个月,协助洛迦教区渡过难关。”
而雨果则继续升学深造。
那幅麦田图当时还一度成为芬尼安不想待在学校读书,提早休学的原因。
“未来的隔离带将设立在河流下游和下风方向,利用自然环境减少病毒扩散。”
因为他知道,在原著小说里面,霍尔姆主教在原著时间线的时候就只剩下反派尼禄的一段回忆。
因为到时候他们还要向自己本教区的支援人员传达。
因此,虽然内心难免有怨言和恐惧,但大家都学会了压抑与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