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领袖,黑骑兵队长不得不亲自前去迎接,或者把新公爵夫人拦在教堂外,以免横生事端,有更多的麻烦。于是,他就顺手就把那个过来报告的,长着一脸雀斑的骑兵留给舒栎,“仔细盯着阿利斯神父。”
一声令下,雀斑小骑兵挺直腰杆,大声回应道:“遵命,队长!”
于是,队长一走,小骑兵就立刻换上一副要将恶人盯上审判席的神情,狠狠地盯着舒栎。
舒栎暗自苦笑道,刚才感觉自己和那个队长关系稍微有些缓和,果然只是一场错觉吧。
不过对方的态度并不是重点。反正换个人,他们也没有权利限制舒栎的行动,更不会干扰他的计划。
小骑兵嫉恶如仇的表情对舒栎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舒栎刚从雀斑小骑兵的脸上移开,走廊尽头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原来是西缅神父就循路找到舒栎的房间,脸上写着惶惑不安。看他膝盖和裤脚处的皱痕,显然是跪着做了一整晚的祈祷,直到钟楼响起。
“阿利斯神父,昨天晚上真的有人会去忏悔室里忏悔吗?”西缅神父昨天晚上都在祈祷着犯人能够幡然醒悟,自己勇敢地向神主告罪,祈求神主的原谅,而不是继续一错再错。“我昨天晚上完全没有听到动静。”
别说他没有听到声音,就是守着牧区神父的黑骑兵都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不管愿不愿意忏悔,他们首先都不想要公开自己的罪行。
见周围的人都把视线投来,舒栎安抚西缅神父,“这是我的安排而已,多的不便说。”
众人有说出声的,也有在心中默念的,但都不约而同地说出他们的答案——
科尼神父的头再次转向室内的西缅神父,眼睛毫无意义地盯着舒栎房间的某处,口吻却比刚才的话要犀利太多,就像是刚才的话都是为了此刻做的铺垫。
他朝着嫌疑人们所在的方向望去。
然而,上面一层的楼层是镂空的。它的主要是打通天花板,让人们的视线可以落在建筑楼顶的彩色的壁画上。
不等舒栎搭话,钟楼的钟重新被敲响。
“是啊,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相信一个虔诚的信徒对神主的起誓呢?”
审判约定好的的地方是在昨天的会议厅里。
*
“我相信科尼神父也是为了寻求真相,也感谢他愿意为了寻求真相勇于质疑身边的人。我相信他现在也不好受,毕竟说出这种话,是需要的勇气的。”
在二楼栏杆边,芬尼安几乎整个人都趴了上去,双眼亮得像星子般闪闪发光,满脸兴奋得难以掩饰。
即便是不信神的黑骑兵们,此刻也神情凝重,面色铁青。
科尼神父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可他还没有这么容易被舒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打败,“那你能解释赫伦斯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吗?你们不该同进同出吗?”
因为赫伦斯就是按照舒栎设想中的要求行动,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给一个棒子,再给一颗枣。
目前,雨果副主教还在休息中,并没有谁特意去惊动他。
周围的信徒中有些还踉跄后退,嘴里喃喃祷告,手指颤抖地比出十字圣印。更有直接跪倒在地,额头贴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只是好奇地问道:“神父旁边的骑士去向很重要吗?”
在最后一个人进会议厅后,整个会议厅已经挤满了教区所有的神职人员。
然后他又对西缅神父说道:“现在水可能已经开始转温了,还想喝热的,就得赶紧喝了。”
那做了什么事情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就像没有人会直接说自己其实也是个罪人一样,真的做过这种事的人不会说。
舒栎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
“第十二个。”
骑兵们原本只是冷静旁观而已,现在也忍不住好奇,翘首以望。
舒栎从口袋里面拿出自制的卡牌。
他的胃口好到西缅神父认为如果没有这些烦心事,那舒栎肯定会吃得更多更开心。再又一想这么好胃口的舒栎也许是因为在萨伏伊牧区吃不饱,西缅神父更吃不下去了。
在这种关键是,骑士离开,这要么是其实本身有问题,要么就是遵循他的神父的旨意?
“阿利斯神父的骑士昨天在雨果副主教倒下的时候,还在,可晚餐之后,人却不见了。这不是很值得紧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