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雨果副主教心烦意乱地摆脱达米安教区长的劝阻,就像是倔强的老顽童不愿意吃饭一样,几次侧身闪避,脸上的不耐逐渐加重。
其他人还想问哪个家族,这里面还有哪些秘辛时,老神父顿了顿,眼神微眯,“现在压下风声,就是不让另一个候选人冒头,否则以利奥波德主教的性格,教区能出这么一号带有神迹的人物,他还不赶紧把对方当做宝贝护着。”
目前,厅里面,除了西缅神父之外,神父们都到齐了。
“……”
这像是一种巧合,又是一种意外,没有人刻意出声,也没有人特地打断,只是一种突然而至的集体安静。
可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个耐心,会议时间比约定的晚了15分钟,就有人想要去找基甸执事问话。
舒栎见他的袖口和裤腿都被水打湿了,就明白他肯定也是第一批帮忙协助捞人的热心人。
不得已,舒栎赶紧朝着他们欠了欠身,点点头,表示打了招呼,然后自觉地赶紧找个最末尾的位置坐下,顺便把自己的笔记本和笔拿了出来,做足了一个优秀乖顺,遵循大家安排,毫无反骨的小神父形象。
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老人却露出一个恍惚明朗的笑,轻轻地拍了拍舒栎的手,“好孩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
忙下来后,舒栎进会议厅的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
再说了,对方也太年轻了吧。
“……”
舒栎惊呼,急忙伸手去扶,却只抓住了空气。
有人耳朵尖,一听就心领神会,知道指的是哪个家族。
“老先生——!”
西缅神父揉着肚子,说道:“别说早上的饭,我连胆汁都吐出去了。”
这样,他就不会需要在第二天一进会议厅的门时,还得走到各个前辈面前打招呼。相反的,他可以选择坐在角落里面。如果有人来理会,他就站起身打招呼,没人想要理会他,他就可以在墙角当霉菌即可。
惊呼像是一道夏雨的闪电,瞬间就劈进会议厅里面,把所有人都打得措手不及。
那一瞬间,雨果副主教恍若回到记忆深处的黑色巷道里,一束月光毫无保留地披洒在青年身上,就像是光本身。
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去呢?
那尊洁白无瑕的圣像低垂俯视人间的眼眶里,缓缓流出两道鲜红的液体。而液体则线条柔和的脸颊上蜿蜒而下,就像是在为世人落泪。
在还没有赶到的时候,舒栎远远地也听到钟楼里神父们的惊呼,心头顿时一紧。
舒栎原本觉得没有必要呼啦啦一群人去看,又呼啦啦赶回来凑热闹,并不想跟着去。
雨果副主教却浑然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看得痴怔,就像是整个魂都被吸了进去,忍不住喃喃道:“这尊如此伟大的神像不能随便送到王孙贵族手里,这是糟蹋啊……要留下来,我得想办法留下来。”
赫伦斯眼里有活,见到西缅神父需要支撑,连忙撑起他另一条手臂。
众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另一道声音也跟着回应,进行猜测:“大都会那边,上层的勾心斗角可比我们想象得严重了。别说我们现在的公爵原本也是备受瞩目的皇储,结果还不是从大都会被流放到北领地?再说,奥朵拉夫人年幼的时候也遭了不少事。那时候没人敢细说,只知道她病一场接一场,让身体永久落下了病根。“
“利奥波德主教否认这件事,未必代表事情就很干净。”一名满头银发的老神父一边慢悠悠地拄着拐杖靠近讨论中心,一边说着。
舒栎回应道:“不知道啊。”
毕竟,在卡森教堂的执事中,他是最说得上话的。
什么情况?
周围的人听到新的情报时,自己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耳朵也像猎犬一样竖着。
舒栎又看了周围人一眼,说道:“我想大家都喝了水井的水。如果水井的水真的有问题,不至于大家都没有事,就你胃部不舒服?”
舒栎之前看他难受,没机会问,现在才问道:“您是早上吃了什么吗?”
格林老神父一边嘴里念叨,一边赶路。
不至于吧?
老人重重栽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像是礼堂里敲响了一记丧钟。
舒栎敏锐地察觉到异常,连忙重新站起来,“我…是不是…不小心坐错了哪位的座位?”
昨天,执事通知大家,今天都要准备好婚礼的祝词。另外,利奥波德主教还要考查大家的业务能力,所以舒栎也做了很多的笔记。
“利奥波德主教投井自杀了!大家快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