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音乐吸引他们注意,但是台下的听众却自然而然地望向他。很快地,他的视线被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吸引了注意力。
然而,不幸的是,灵感没有到来,命运去无情地降下惩罚,让他失去年幼的女儿。
躁动声此起彼伏。
西缅神父正看得出神:“……”
可西缅神父想到,这应该是阿利斯神父的安排。
这是一首闻所未闻的的曲子,听众仿佛也能看到圣者正在步步走上高台。
赶到广场的时候,天还有一线霞红,但已经支撑不起整个小镇需要的亮光了。
阿利斯神父温和又坚定地说道:“西缅神父,这就像是平常的弥撒一样,说你熟悉的内容就好。别担心!我相信这次的净化仪式,一定能让居民们重新迎来宁静的夜晚的。”
*
在翻页前,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人群。
西缅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天空尽头连夕阳的痕迹也没有,只有一片嫣红姹紫的霞光。西缅对着窗外的景色发了很长的呆,直到门扉被敲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神父。
行人们有些驻足观望,靠近广场中心的家庭则贴在窗口看他们要做什么。而镇长和其他的治安官正在维持秩序,旁边还有两个人被绑着绳子,很明显现在也是在执法过程中。
芬尼安一边抱着神父布道用的白袍走进房门,一边笑道:“阿利斯神父为你都准备好了,让我叫你穿好神父弥撒的长袍。我们也帮你带好了圣经,所以你穿戴好,就可以直接到广场,大家都在等着你。”
当时的西缅还算是小有名气,除了油画和壁画之外,他的雕塑也是一绝。他本人最擅长的便是从圣经典故里面取材后,进行创作。
“阿利斯神父要做什么?”
真若是如此的话,那斯通霍洛牧区就不会有恶魔才对。
逆光间,他仿佛看到了对方背后那片更大的光。
三人的手在圣经上重叠着。
“今夜,痛苦的黑暗势必不会长存。”
那时候,他和其他万千北领地雕塑家一样。
芬尼安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驱魔啊!大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忧心吗?你是这个牧区的神父,不靠你驱魔,还能靠谁呢?”
西缅神父赶紧拢住,生怕蝴蝶在自己手中消失。
西缅神父连忙掀开被子,门口探头来看的是随着阿利斯神父过来的少年芬尼安。
“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话,得到神主的帮助的那些人总有会看到的吧,他们真的会死吗?”
观众们集体愣住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我也看到了!”
是充满神性的庄严,还是充满人性的仁慈?
第一声悠长的音符划破夜间的宁静,安静而庄严的旋律在空阔的夜间广场上回荡,就像是灵魂深处的低语,又像是在人们的心间吟唱,让人不由地屏住呼吸。接下来,其他演奏者也凝视着眼前的曲谱,缓缓加入自己的乐器声盯着自己眼前的曲谱开始吹奏。
西缅神父并不觉得有谁会有期待。
这一次,西缅神父第一次对自己的伤痕,没有感到退缩、畏惧和羞耻感,而是一种坦然,一种释然。
“没有啊?”
“太好了,你刚好醒了!”
他只能伸手抓住最近的那一只了。
女儿死亡的那一天,他将那尊未完成的雕塑扔入河中,连同那份执念与骄傲一起沉没。此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雕刻刀或者画笔。
西缅神父突然怀疑自己是否忠诚于神主了。因为他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神主说,我的面容无法为人所知晓,知道的人生命无法长存。”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劈在西缅神父心头的闪电。
女孩正安静地依偎在他的父亲怀里,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想起了自己那早夭的女儿,也是那样一双明亮的眼睛。而他没有来得及保护她。
神像的轮廓已经很早就定型了,也在一开始就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