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对上他眸色深深的眼睛,“南风谨,你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阴差阳错,你在找到我的时候,就认出了我,我们之间会不会又不一样的结局?”
空中的烟花还在持续的绽放着,却已经到了最后。
当最后一束烟花升空,绽放,消散。
南风谨眼眸深沉比夜色还要浓,他说:“会。”
可,这世界上不存在假设。
这个如果,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随着一场火树银花的落幕,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就此终结。
远在城市中央的人们,隐约的能看到郊外沙滩方向绽放了漫天的烟花,最后的那一瞬,隐约的像是一个,一张女人的笑脸。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像是有人精心在幕布下一笔一划的勾勒。,!
,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良久。
等宋巷生下楼的时候,南先生已经在餐桌旁了,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冲她招了招手,“来吃饭。”
他一切如常,神色也都如常,只是今日的南先生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冷硬透着疏离的西装,而是难得的穿了件咖色v领的薄质长款毛衣,黑色的休闲裤,看上去居家又慵懒。
他很少穿这样闲适的衣服,宋巷生看着他这身穿着的时候,眼皮细微的跳动了下。
餐桌上,她喝牛奶的时候,唇瓣上不小心沾上了奶渍,自己都没有注意,南先生却伸手给她轻轻的揩去,临了还笑着打趣她一句:“南太太吃饭像是个孩子。”
宋巷生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南风谨,你跟张妈说,我们……要出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脏处跳动的有些不规则,是兴奋高兴还是其他,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南先生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嗯。”
他说:“……陪我最后一天,这一天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明天……明天一早,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那是她想要的自由,却是为他敞开的牢笼。
南先生想要的单独一天,是从约会开始的。
两人换好了衣服,南先生在外面罩了一件暗红色的大衣,闲适慵懒的穿着让他年轻不少,也亲近不少。
宋巷生的衣服是南风谨给她挑选的,一件暗红色到脚踝的长裙,外罩一件黑色的外套,长发自然的垂落在肩上。
在她坐在梳妆台前涂口红的时候,南风谨从后面动作缓缓的,抱住了她。
宋巷生的肢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如常,他低声问她:“南太太,我可以给你画眉吗?”
如果换成是江君骁,宋巷生多半就会嘲笑他,这是在装老古板,还是又从哪里学来的欺骗无知少女的手段。
当人换成了南风谨的时候,她本该是直接拒绝,但对上镜子中他眼中的期盼,想到两人即将要结婚的婚姻,宋巷生……动摇了。
她点了头。
她想即使这段感情有诸多的不完美,即使它开始于谎言和欺骗,但如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它结束的时候,起码可以体面温存一点。
南先生是第一次拿眉笔,显然生疏的很,那双习惯了用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手,此刻小心翼翼的在她的眉头眉梢细细的描绘着。
他画的很认真,也很仔细,自然时间也用了很久。
“这样,可以吗?”
“是这样吗?”
他几番询问,几次停顿,严谨非常。
每一次,宋巷生都点头,因为也的确找不到什么瑕疵。
等两只眉毛慢慢的描画完,南先生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削薄的唇角扯动了下,说:“很美,南太太。”
在上车出门的时候,南风谨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鲜花送给了她,是满天星。
她伸手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
南先生伸出手在她的面颊上轻抚了下。
白天他们一起听了交响乐,去看了电影,半道,因为听到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因为男方不愿意带她去新开的游乐场玩儿闹脾气后,南先生牵着她的,去了一家女装店,给她换了一套简单大方的裤裙后,跟她一起去了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