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的几位职员,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心,他们愿意去替南风谨说两句话,即使,或许……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言论。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留下的人也无声的同时都保持了沉默。
彼时,回答完了记者问的宋巷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次主动的出了声,她问:“大家的问题都问完了吗?”
记者们第一反应便是……她准备离开了,就在几人窃窃私语商讨还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再次发问的时候。
宋巷生再次开口了,她说:“既然大家的问题都问完了,那想必轮到我说些自己想说的了……”
不光是现场的记者,就连屏幕前的观众也都在好奇,她是不是还有什么重磅的老底没有揭开。
宋巷生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首先想要大家听我讲一个故事,……在很多年前……”
宋巷生用最简短的言语,将她所知道的关于南风谨的过往,悉数讲了出来,从原生家庭到被人卖到黑三角组织经受惨无人道的训练,到后来一步步成长为人人都要尊称一句的南先生。
这样的经历堪称戏剧,也堪比传奇话本。
“关于他弑母杀父逼死恩师的事情,后两者我在刚才的故事里已经提到,至于前者,我这里有一份录音,大家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这一份录音,是明霆在冯筱柔葬礼时跟她的对话。
虽然明霆没有明确的承认是自己动的手,但是话语里的深意值得所有人玩味,尤其……现场还有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员。
明霆早就在她讲述那段故事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如今更是直接冷笑出声,目光如同是淬了毒一般的逼射着宋巷生。
宋巷生握着手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跟他平静的对视,“想必我说的这些,明霆,明尊先生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功成名就也好,声名狼藉也罢,他从来不在意。
即使是被全世界唾弃,耻辱,又能如何呢?
他本就是生来被厌恶,在肮脏的血泊中挣扎,再如何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无法掩盖住早已经腐化的内里,他自始自终就只有一件事情,一个人,执念的不愿放手。
这种偏执在她将他从死亡边缘救出,给了他第一个温暖的怀抱开始,就烙印在了心里。
“巷生,你当年救了我。”他说,“你知道么?你不该去救一个生长于暗无天日之中的人,你让他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光亮,他就死都不会放手了。”
宋巷生:“你说的对,我当年或许,真的不该去救你。”
如果不曾救过他,后来的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也不会逐步的偏离轨道。
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么多的记者警员面前,宋巷生握紧了手中的话筒。
当明霆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口:“宋女士,关于你丈夫那些不堪的过往,你都知道些什么?他是不是在囚禁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他威胁了你不能离开是不是?”
宋巷生眸光扫了一眼台下的明霆,握着话筒的手指不断的收紧,一个“是”字从她的口中缓缓吐出,现场一片哗然。
就连坐在台上的南氏集团高层,一个个也都变了脸色。
要知道,任何人口中的佐证之词,都不及宋巷生的只言片语来的冲击大。
张助理从宋巷生出现,心中就出现了不好的预设,他看了一眼,在宋巷生那个“是”字吐出口,脸色蓦然一白,已然无声闭上眼睛的南先生,心里就开始有些责怪宋巷生。
他们不管怎么说都是夫妻,即使之间闹得再如何的不愉快,就算是闹到法院,都好过在这种时候插刀子。
而南风谨,这模样,竟然也……
真的不打算辩驳什么。
似乎在宋巷生开口的那一刻,他便已然是做了败退的打算。
那么大一个集团,辛苦了十多年建立起的江山,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助理显然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在他的心中,南先生就该是那个杀伐决断,不被任何事情羁绊住的商业奇才,而不是如今这个听之任之,束手待毙的男人。
“先生!”张助理沉声喊了句,“我们集团还有国内最顶尖的律师团。”
所以,不到最后,一切都不是定局。
南先生靠在椅背上,保持着闭着眼睛的姿态。
耳边听着南太太跟记者之间的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