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瑞一向看不上这个土里土气的女人,但是现在却牢牢的躲在了她的身后。
被热水泼上的医生,手臂上很快就红了起来。
宋巷生被南风谨护在了身后,没有被热水溅到。
“从来没有精神病患者会说自己有精神病,你们还在等什么?!”南风谨沉声道。
“不许动,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的女儿!”宋母指着准备上前的医生,怒吼道。
在医生要上前的时候,宋巷生淡淡的出口了,“既然妹妹不愿意去精神病院,不如我给你第二个选择,怎么样?”
宋母和陈恩瑞同时看向她,在等她的后话。
宋巷生推开南风谨的手臂,寡淡的说道:“不如……妹妹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既然是村姑,就……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如何?”
宋母原本以为她是在耍什么手段,听到她这话诧异了一下:“你说……真的?只要恩瑞回去,你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在宋母看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原本在事情败露以后,就有想要带着陈恩瑞回去的念头。
宋巷生轻笑:“好,但……”她的视线落在陈恩瑞的脸上,“妹妹答应吗?”
陈恩瑞死死的攥紧了被单,“你做梦!”
她自由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凭什么,又为什么要回到村子里做一个村姑?!
她才是经受过优等教育,从小就娇贵的大小姐!,!
见状自然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进来,几人合力把人推到了急诊室内。
宋母自然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神情是难言的焦急。
宋巷生朝焦急的宋母看了一眼,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跟南先生深邃的眉眼对上,她向后方靠了靠,唇瓣扯动了下:“果然,放没放到心上,待遇就是千差万别。”
她表面上是在说宋母,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语双关。
南先生眸色深沉如夜,嗓音透着喑哑,“……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宋巷生:“南总觉得我应该问些什么?或者,我换一种说法,南总是想要,我问些什么?”
南风谨在病床边坐下,面色晦涩,舌尖夹杂着苦涩的意味,他问:“巷生,你恨我吗?”
宋巷生眸色很淡,微微抬起手指,抚摸向他英俊的面颊,回答的没有任何的隐晦,“恨。”
南先生握住她的手,紧紧的贴在面颊上,哑声道:“可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要放你走。”
恨他也好,怨他也罢。
只要还留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触目可见的地方,便好。
他说:“巷生,我爱你,很爱很爱……”
在未曾察觉的时候,想来,就已经爱上了。
他自知罪孽深重,可依旧在奢望,罪孽在有生之年可以有赎完的那一天。
……
陈恩瑞在被转到病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隐约的好像就看到了床边立着一个人。
她好像是忘记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就把会在病床前守着她的人认定为了南风谨。
毕竟,那么多年,他都是那么做的。
“风谨……”
陈恩瑞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声。
可她喊的这个人并没有跟以往一样的,将她抱在怀中,而是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立在这里。
陈恩瑞慢慢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她。
眼前的迷梦也慢慢的散尽,直到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宋巷生看着她陡然瞪大的眼睛,弯起的唇角透着极致的嘲弄:“看来,现在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