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笑,刘生继续道,“我呀!唉!你说咱这巧娘多好的名字!至今——”
“外面那些人还以为你是卢家的人呢!”
李佑郎提了酒,一抿,“无妨!”
“我们巧娘有得是本事!这棉一成,到时天下皆知。”
薛枝笑笑,给送到身边的酒壶添了酒,那手才又回。
“正是!巧娘!届时圣上指不定要见你!”叶二娘道,面上已经替这位姑娘遐想起来。
“到时,美酒美食自不必说!宫城里好玩的不计其数,聚天下珍宝,巧娘!你可要仔细挑挑!”
一句话让巧文呛了酒,连摆手,“二娘!慎言!慎言!”
“哈哈哈哈!慎什么言!薛郎君!你说是么!倒是少不得你也沾沾光!”
这边薛枝正又斟酒,闻言头一抬,光越下,清照照脸旁,“那是自然。”
巧文不再安坐,正身持酒,“刘大哥,这杯巧娘谢你,我自知你与十郎常将唱卖得的钱私汇与这棉地,自巧娘微末之时刘兄便帮我良多,如今,竟又一起在这黄沙之中一同挖起渠来,正是应了我们当初唱得那句王二京!”
“客气!”
对面,众人也正身立酒。
“此次是十郎修书一封,我与众人才知巧娘困境,赶至此地,竟也见了那棉,我们卖戏之人,身份低微,此次能与巧娘共修渠,共收棉,助我大唐千秋胜事,某,感激不尽!”
一旁,李佑郎吐了舌头,这酒真辣,“满上,三郎!”
于是薛枝又为各人满了酒,共饮。
谈及此事,十郎才又言,“王五娘,前几日的信才至,说是秋日了,不大热了,要来这儿赏巧娘的景。”
巧文笑,“你怎么不早说?五娘带着小孩儿,来这儿要操劳不少。”
十郎也笑了,点头,“便知如此,信上她只说事定了才告知与你。”
“是么。”巧文眉间一挑,这一挑便无以往调皮,锐利,只是温和。
“那便让她来罢,咱们不能自说不好,西域嘛,秋日来了,景要好上不少,确实可与他处一比。”
席间,瓜果丰盛,那帷幕内外全是喝声,笑声,这声息随着日头的渐落愈演愈烈,愈演愈烈!
仿佛平日间,这欢声全是在一座座隔开的房子里,说着不痛快!
如今,千人欢聚!可算敞开了玩!
无烦忧,无辛劳,这十日,可再不用为一家生计日夜奔忙,光明正大,心安理得,笑得开怀,睡得踏实!
忽地,直不到几时,一声震颤!
那大地裂动几分!
千人静声。
风声呼啸。
沙与地摩擦而过。
可也只一分。
“这风可真大!”
不知谁道!
全无惧怕,只是一声惊叹。
“可不是么?这老天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