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膈应的满肚子火,偏生还压着放不出来,鼻息重重的喷了几个来回,最后咬着后槽牙回。
“郡主美意,奈何臣也不喜甜食,还请郡主另赏旁人吧。”
宛阳郡主弯了弯唇,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道,“不行,我就要赏给你。”
余敬廷:“……”
妈了巴的。
毕忠嗣在外头来回踱步,等了约莫半炷香时间,才见他家大人夹着个朱漆食盒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嚯!
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周身三尺恨不得都泛着有如实质的寒气。
不是这宛阳郡主到底把他家大人给怎么着了,怎么把好好的人给折磨成这样了。
炸毛了都。
毕忠嗣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踌躇了半天愣是没敢立即上前。
眼瞅着人就要走远,他这才硬着头皮小跑追上去,"大、大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
这声吼得震天响,惊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毕忠嗣瞧着自家大人攥得发白的指节,那食盒都快被捏变形了,鼻息粗重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心里直犯嘀咕——
这哪是没事,分明是快气炸了。
“哎哟,大人您受委屈了。”
他赔着笑脸凑上前,试图宽慰。
余敬廷一声不吭闷头往前走着,突然朝路边狠狠啐了一口,“滚一边子去!老子有什么可委屈的!”
毕忠嗣缩了缩脖子,撇撇嘴。
这哪是不委屈,分明是委屈大发了。
他识相地闭上了嘴,一路小跑跟着,直到瞧见谭娘子食肆的牌匾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知道找媳妇儿诉苦,那就没多大事儿。
“那我给大人您拿着东西吧。”他殷勤地伸手。
余敬廷把食盒重重砸进毕忠嗣怀里,大步跨进店里,椅子拖得“刺啦”一声响,抄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别喝凉茶啊,对身体不好,我给你倒点热的。”
谭瑛被他这架势唬了一跳,转身要去接灶上烧着的热水。
结果回头却见这人已经气势汹汹地灌下去了半壶冷茶。
她伸手抢下来,好言道,“都说给你倒热水了,哪儿来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