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霁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来,她故作茫然地摇摇头,“祖父说那是军务文书,定是岑经那小人被人收买了。”
钱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故作关切地问道:“那琰儿呢,他可有什么打算?”
“您也知道,夫君现在在大理寺的职位仅仅是一个闲职,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需要许明霁忽然抓住钱氏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母亲,您说皇上会不会…会不会…”
钱氏被她抓得生疼,却不好挣脱,只得安慰道:“不会的,侯爷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琰一脸面色凝重地进来,“夫人也在。”
他看眼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钱氏连忙起身,“琰儿回来了?圣上怎么说?”
赵琰沉声道:“皇上命我暂代大理寺少卿一职,即日起让我同刑部共同调查许家通敌一案。”他说着看向许明霁,目光复杂。
钱氏闻之大喜,这明摆着是逼着赵琰同许家划清界限啊!,要是赵琰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强压喜色,假意安慰了几句匆匆告辞,急着回去报信。
待钱氏走远,许明霁和赵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意。
“鱼儿上钩了。”许明霁轻声道,哪里还有方才的惊慌模样。
许家被包围的第二天,下起了毛毛细雨,府中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林清歌立在廊下,素白的衣裙被雨水打湿了下摆。她手中握着一卷名册,指尖在几个名字上轻轻摩挲。
“夫人,库房的李管事不见了。”大丫鬟绿荷匆匆来报,“一同不见的还有三套赤金头面,两匹云锦。”
林清歌嘴角抿出一道冷硬的线条:“传我的话,所有下人即刻到前院集合。迟到一个,杖十;不到者,杖毙。”
或许是素日里林夫人待人宽厚,赏罚分明,即使下人犯错,她也未曾动怒令一些人生出她软弱可欺的错觉。
铜锣声急促地响起,一百余下人战战兢兢地聚集在前院,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汗。
“今日,我要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林清歌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她一挥手,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到了院中央。
“游管事找到了。”绿荷低声道:“在狗洞里卡着呢。”
林清歌缓步走下台阶,绣鞋踏在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停在李管事面前,忽然抬脚踩住他颤抖的手指。
“啊!”惨叫声撕破雨幕。
“偷盗主家财物,按家法该当如何?”林清歌问道。
“回夫人,剁手。”管家许忠躬身回答。
林清歌轻轻颔首,摆摆手,刀光一闪,游管事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溅在周围人的衣摆上。几个胆小的丫鬟当场晕了过去。
“拖下去,扔出府门。”林清歌看都不看那断手一眼,“让玄甲军看看,我许家是怎么处置背主之奴的。”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