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愿一怔,颤抖着拿起那沾着鲜血的陈旧襁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青萍嬷嬷她?”
沈如昀一脸自责,低头道:“我去迟了,没能救下青萍嬷嬷。”
一旁的裴远压下悲痛的心情,咬牙切齿道:“沈大哥,此事与你无关,林家才是罪魁祸首。”
谢昭愿微微颔首,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那块裴家的玉佩,摆在襁褓上。
襁褓上绣着裴家族徽的花纹,与玉佩上的文案一模一样。
裴远心中一跳:“这是……”
“这是裴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将裴家送上断头台之物。”谢昭愿目光深沉,思绪万千。
裴远一愣,满是茫然地看向谢昭愿。
谢昭愿看了下沈如昀,便将裴家案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裴远。
他作为裴、萧两家的唯一后人,理应知道这一切。
而沈如昀则是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杏花坞的屠杀和山道上的追杀,裴远则补充了这些年在青萍照顾下的隐居生活。
“青萍阿嬷从不让我接触外人。”裴远低声道,“只教我读书习武,说终有一日要为裴家和萧家洗刷冤屈。”
青萍是姑姑送给裴大小姐的侍女,文武双全。这些年来,青萍独自将裴远抚养长大,传文授武,只为有朝一日能为两家沉冤昭雪。
谢昭愿走到案前,展开一张皇宫布局图:“林太后对你赶尽杀绝,想来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裴家之后。”
“或许是因为这个。”裴远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阿嬷临终前塞给我的,还有一块玉令。”
沈如昀闻言,将裴远给他的玉佩拿出来。
谢昭愿看了眼玉佩,又接过信,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赤焰密令!”
沈如昀凑近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统帅血脉现,赤焰重燃时。旧部待令于南境,只待火焰现世。”
“难怪……”谢昭愿若有所思,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林太后定是得到了风声,知道赤焰旧部在集结。”
裴远皱眉,眼中满是茫然之色:“可我隐居二十年,从未接触过什么赤焰旧部。”
谢昭愿指向他的肩膀:“赤焰血脉的胎记二十岁后会发生变化,想必一直有人在等待着你的出现,尤其是林太后。”
沈如昀突然想到什么:“其实不止林太后,皇帝的人也在找你。”
“秦承廷?”谢昭愿冷笑,“他当然着急。若赤焰旧部与安澜联手,他的龙椅便彻底坐不稳了。”
裴远听得一头雾水:“谢姐姐,我究竟该怎么办?阿嬷只说让我来找谢家人……”
谢昭愿沉思片刻,突然抬头:“后日封后大典,或许是你最好的机会。”
“什么意思?”沈如昀和裴远异口同声。
谢昭愿的手指点在布局图上:“大典当日,林太后会率命妇在寿宁宫观礼,皇帝则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我会安排子陵混入乐师队伍……”
话音未落,门外雪秋急促叩门:“姑娘,公子,不好了!太后娘娘往这边来了!”
三人脸色骤变,神经紧绷。
谢昭愿迅速收起布局图,指向内室一处屏风:“沈如昀,带子陵躲进密室,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沈如昀拉着裴远刚躲好,殿门就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