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如犹在耳,这才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邓夫人心里满是苦涩。“男人都是一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跟你好的时候,什么都依着你。哪天看你不顺眼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邓夫人长相不算出众,但靠着季柳氏教的那些蛊惑男人的手段,还算能笼络住夫君的心。刚成婚的那几年,两人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邓侍郎身边除了两个通房丫鬟,再无别的女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新鲜感褪去,感情自然而然地就淡了。加上邓侍郎并非纵情声色之人,后院便一直空着。哪曾想,儿女都到了婚配的年纪,邓侍郎却突然动了纳妾的心思。而且,还不是贱妾,而是家世良好的贵妾。
邓夫人如何能不急。
贵妾不似寻常妾室,不能随意打骂,发卖。生下的孩子,也只稍逊于嫡子。将来若是有出息,会严重威胁她儿子的地位。
季柳氏气得拍桌子。“杀千刀的负心汉!他怎能这么对你!”
“娘,你可要替我想个法子,除掉那个狐媚子。”邓夫人哭得不能自已。
季柳氏眯了眯眼,道:“你可有在妾室的院子里安插人手?”
邓夫人茫然地摇头。
季柳氏嗔了她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糊涂啊!这狐媚子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你居然放任不管!等到哪天她在府里站稳脚跟,岂不是要骑到你头上来?”
“如今的掌家权在二房手里,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邓夫人因为没有底气,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丫头!”季柳氏用手指戳了戳邓夫人的脑门儿。“二夫人当家不假,难道还能把手升到长房的后院不成!”
“你回去之后。。。。。。。”季柳氏附在她耳边,叮嘱了好一会儿。
邓夫人连连点头。“娘,我知道了。。。。。。”
“还有琅儿的亲事,你也要多上心。”季柳氏被季老爷宠了一辈子,自然希望女儿在夫家也有绝对的话语权。女人在娘家靠父兄,在婆家能依靠的就是夫君和儿子。
邓侍郎现在是指望不上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巩固儿子的地位。
邓夫人深以为然。
只是,邓琅成婚之前就弄大了婢女的肚子,眼看着庶子都要生出来了,哪个大户人家敢把女儿嫁过来。小门小户的,邓家又瞧不上。
如此一来,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你常去诚王府走动,见的贵女多,只要用点手段,还怕娶不到高门的儿媳?”季柳氏觉得女儿就是太迂腐了。正常的求娶不行,就不会换个法子?
世家大族,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只要有了肌肤之亲,不嫁也得嫁。
邓夫人被季柳氏这么一挑唆,顿时恍然大悟。
母女俩在屋子里商量了许久,直到快用午膳时才叫人进去伺候。
邓夫人回去之后,立马就命人备了礼物送去诚王府。
因着近来她名声不大好听,诚王妃已经好些日子没邀请她去王府,少不得要打点一番。
诚王妃收了邓夫人的礼,抹不开面子,果然没几日便给邓家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