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醒来,头痛欲裂。月相共振仪式的记忆如同碎片般散落在我的意识中,难以拼凑完整。我记得月光透过"月之眼"洞穴的天然孔洞,照射在仪式阵法中央;记得虹膜水晶在我手中发出耀眼的彩虹色光芒;记得那股庞大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身体,几乎将我的意识撕碎。
然后,一片空白。
"林夕?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陈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穿过了一层厚厚的水幕。我试图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水。。。"
一只冰凉的手扶起我的头,将水杯送到我的嘴边。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缓解了灼烧感。我慢慢睁开眼睛,视线逐渐聚焦。
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呈现出奇特的金属质感,表面刻满了复杂的几何图案。天花板上嵌入了一圈环形灯带,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我的床位于房间中央,周围环绕着各种监测设备,显示屏上跳动着我的生命体征数据。
"这是哪里?"我艰难地问道。
"能力平衡室,"陈墨回答,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担忧,"月相共振仪式后,你的能力完全失控了。我们不得不把你带到这里。"
"失控?"我试图回忆,但那段记忆如同被浓雾笼罩,"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陈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仪式进行到一半,月相能量与你的虹膜之光产生了某种共鸣,但强度远超我们的预期。你的眼睛开始发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一切——石头、设备、甚至是空气——都变得透明,我们能看到它们内部的能量流动。然后你开始读取所有人的思想,不仅是表层意识,还有深层记忆。最可怕的是,你似乎无法控制这种读取,它就像一个失控的漩涡,吸收着周围所有的信息。"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流动的能量。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但同时也更加混乱,就像一条失去了河道的洪流,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冲撞。
"多久了?"我问道。
"三天,"陈墨回答,"李教授和安娜一直在研究如何帮助你恢复控制。这个能力平衡室是他们根据这个世界线的技术临时改造的,墙壁上的几何图案能够吸收和重新分配能量,防止你的能力外泄。"
我尝试坐起来,但一阵剧烈的眩晕立刻袭来,迫使我重新躺下。
"别急,"陈墨按住我的肩膀,"你的身体还在适应新的能量水平。李教授说你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能够让你完全控制这股力量的状态。"
"平衡点?"我重复着这个词,感受它在我舌尖的重量。
"是的,"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对话。李教授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叠数据报告,"月相共振仪式改变了你能力的基础结构,林夕。它不再仅仅是读取思想那么简单,而是进化成了一种更复杂、更全面的能量感知和操控能力。但这种进化是不完整的,就像一条没有河床的河流,你需要为它创造一个稳定的通道。"
"怎么做?"我问道,感受着体内能量的躁动。
"这个房间,"李教授环顾四周,"是专门为能力调节设计的。墙壁上的几何图案实际上是一种能量导体,可以帮助你感知和调节体内的能量流动。我们需要通过一系列的练习,帮助你找到最适合的能量强度和流动模式。"
安娜也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装置,看起来像是一顶镶嵌着各种传感器的头盔。
"这是能量监测头盔,"她解释道,"可以实时显示你体内能量的流动状态和强度分布。我们会通过它来指导你的调节过程。"
我点点头,尽管内心充满了不确定。月相共振仪式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力量,但如果无法控制,这力量将成为最危险的诅咒。
"我们从基础开始,"李教授说,"首先是感知练习。闭上眼睛,尝试感受体内能量的流动路径。"
我照做了,闭上眼睛,将注意力转向内在。起初,我只能感受到一片混乱,无数能量流如同狂暴的洪水,在我的身体里毫无规律地冲撞。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开始注意到某些模式——有些能量流倾向于沿着特定的路径移动,就像是在寻找最小阻力的通道。
"我能看到一些路径,"我轻声说,"但它们不稳定,总是在变化。"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结构正在自我调整,"李教授解释,"就像一条河流在寻找最适合的河道。现在,尝试引导其中一股能量流,让它沿着你希望的路径移动。"
这比想象中困难得多。每当我试图引导能量流,它就会变得更加躁动,就像是在抗拒我的控制。汗水开始从我的额头滑落,呼吸变得急促。
"别强迫它,"安娜的声音传来,"能量就像水,你不能用蛮力改变它的流向,只能通过创造合适的通道来引导它。"
我调整了策略,不再试图直接控制能量流,而是想象在它前方创造一条通道,一个它自然会选择的路径。慢慢地,我感觉到一股能量流开始顺着我创造的通道移动,虽然还不稳定,但这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