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陈氏,她在杨秉恩身边长到成年出嫁,叫了他十五年的父亲,她是很清楚自己兄妹的出身的。
屋子里诡异静默了片刻,紧跟着她就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指着杨夫人大骂:“你是没脑子吗?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她才害的大侄女被打入冷宫,以后连六皇子殿下都不是咱们家人了……你是不分好赖人吗?不拿大棒子把她打出去……”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得了消息的杨成廉也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宁氏是生怕女儿口不择言,在儿媳面前揭了家里的底,便是冷着脸对杨夫人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果然,她依旧还是个外人!
意料之中的事,杨夫人依旧顺从的告退,便转身走了出来。
她那婢女正在院子里扯着脖子张望,见着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不禁愤愤:“这什么意思?连那姑奶奶都……”
“别多嘴,走了。”杨夫人低声喝止她,冷着脸带着她快步走出了梨香苑。
婢女这会儿却是替她委屈的都快哭了:“这时候打发您出来,明显就是把您当外人呢,就连那拎不清的姑奶奶都能在屋子里带着,却唯独将您撵出来……夫人,您是这家的主母啊!”
杨夫人一语不发。
身后梨香苑的屋子里。
宁氏母子三人全都如临大敌,眼神一个比一个敌意更重的盯着面前亭亭玉立的祁欢。
却是——
谁都没有主动先开口说话。
祁欢也不跟他们耗着熬时间。
她先看了杨陈氏一眼:“我外祖母被你这母亲气死了,我舅舅又被你这兄长用下作的手段,阴谋暗害,他俩身上,一人一条,欠着我们杨家两条人命,一命抵一命,我迟早都跟他们讨回来。至于你,当年只是拿了姓杨的一点钱财当嫁妆,陈年旧事了,我也懒得跟你掰扯计较,你现在走,我们两家的恩怨就跟你没关系。”
杨陈氏头次跟她打交道,却是完全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是口无遮拦,这么个脾气。
只不过,她一把年纪的人了,看着祁欢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本能的就心生鄙夷。
现在见她说话猖狂,便是就当即呛声:“大言不惭,这就是杨墨音的教养,教出你这样的……”
“你若只是为了来逞口舌之快,撒泼来的,现在就走!”宁氏却是当面领教过这个小姑娘的厉害,唯恐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拖后腿,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呵斥女儿住嘴,只抢白针对了祁欢。
祁欢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一坐:“来都来了,不聊透了,我怎么走!”
宁氏倒是还好,杨成廉兄妹俩真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般嚣张狂妄的姑娘,气得简直眼冒金星。
杨成廉面沉如水,恨声说道:“我家与你没什么好聊的……”
祁欢随手推倒桌上一个瓷罐。
那瓷罐巨大,啪的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杨成廉的话被打断。
她挑了挑眉,语气散漫又轻蔑:“血债血偿,现成的碎瓷片,你母子二人随便挑选,今天当着我的面自裁谢罪,我就不废话了。”
杨成廉两母子面沉如水。
杨陈氏目瞪口呆!
------题外话------
杨夫人后面还有点戏份,所以这里写多了点,导致欢姐的架还没掐起来,下章继续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