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过神,第一个反驳道:
“为什么要罚林恒,明明是韩修远先开口污蔑我们的?”
他在为林恒抱不平,可董夫子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漠道:
“姜世安当众顶撞夫子,目无尊长,也和林恒一同罚跪。”
这下,不说姜世安,就连林恒也反应过来了。
董夫子摆明了是在针对自己和世安,而要帮那个韩修远。
所以故意罚他们去下跪。
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心思去抓韩修远来下跪认输了。
思及此,林恒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恨,咬牙道:
“董夫子,你这样不公平,如果真要罚跪,那韩修远也必须一起才行。”
闻言,董夫子神色淡然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冰冷道:
“林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我,今日若是不受重罚,只怕这书院的规矩就都要变成摆设了。”
“等会儿你便一直跪在夫子像前,直到申时再起身吧。”
“申时?”
姜世安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现在才辰时正,你让他跪到申时那岂不是膝盖都要废了?”
董夫子神色淡淡地瞥向姜世安:
“你有异议,那便一起罚跪吧。”
“你——”
姜世安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到脸色涨红,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可董夫子却半点儿也不在意,依旧语气凉凉地说道:
“还有谁要帮他们两个说话?干脆一起出来,一起罚跪好了。”
说完后,董夫子还状似不经意地往赵启鸣那儿扫了一眼。
只见赵启鸣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眼底尽是不忿。
他看出来了,董夫子今日就是故意的。
如果姜世安因为这件事和他闹起来,或者是动起手,那就坐实了姜世安目无师长的罪名,说不定就能把他赶出去。
而若是姜世安忍了下去,没和他们吵起来,那就是白白忍受一顿磋磨。
所以不管姜世安怎么做,他都落不到好。
至于林恒,纯粹就是被姜世安牵连的。
赵启鸣在转瞬之间就看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毕竟堂长今日不在,书院没人可以压得住董夫子。
正着急着,姜世安果然如意料中的一样,怒气全冒了出来,急怒道:
“董夫子这话说得未免有失偏颇吧,怎么韩修远骂我们作弊你不管,而我们反驳你就要管?这不是摆明了要针对我们吗?”
姜世安被气得狠了,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就把内心的不忿说了出来,并毫不犹豫说道:
“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会去下跪的,我没有错,你无权罚我。”
这话一出,董夫子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而韩修远这时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董夫子是在帮自己针对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却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姜世安,你怎么能这样当众顶撞夫子?难道说,你连尊师重道都不懂了吗?”
姜世安本就在气头上,见韩修远又小人得志般地辱骂自己,不由得怒意更甚,直接骂道: